“許辛,我記住你了。今日這些錢,他日加倍奉還。”
按照之前說好的,許辛和他二人就此彆過。二人上了馬車,車夫喝了聲“駕”,牽引韁繩出發。
秦揚和嬴天心坐在馬車裡,此時正值午後,雪也停了好幾日,不算太冷。
嬴天心閉目養神,說:“如此推算,金鵬衛早就已經從新宛出發,我們到了那裡恐怕也遇不到他們。”
“嬴傲的勢力在東北三城,等我們到了新宛,隻需找到府台衙門證實你的身份,就可以徹底轉危為安。”
嬴天心沉默不語。
過了好久,她緩緩睜開眼,看向秦揚。
“彼時我就要稱呼自己為‘朕’了。”
他當然知道嬴天心此話意味著什麼。
若說對眼前的她沒有不舍,純粹是假話,可來到秦國到底為了什麼,秦揚一刻也不敢忘。
見到嬴天心的另一個身份,才是他來此地曆儘艱辛的目的。
想到這裡,秦揚心中再無殘念。
“我會把天心先生記在心底的。”
……
酉時,馬車終於行到新宛。他們剛到城下,就到了城門關閉的時間。
“後麵的都停下!城門現在關閉,明早再來!”
秦揚眼疾手快,趕緊翻身下車,給負責關門的城頭兵塞了五兩銀子,才得以放行進城。
這筆錢必須花,畢竟現在嬴天心身份敏感,一旦今天進不了新宛城,他們就隻能在城外找地方落宿,便多一分危險。
進了新宛城,車夫問道:“二位是打算在哪家客棧落腳?”
嬴天心想了想,反問道:“有沒有離府台衙門近的客棧?”
車夫想了片刻,回答說:“府台衙門在城南,最近的應該是安來客棧,距離一裡。要是去府台衙門的話,正好路過客棧。”
“那就直接去府台衙門,我們順便看一下客棧位置,回來自己走便可。”
車夫隨即駕車帶著兩人向城南駛去。
路上,秦揚不由問道:“這麼晚了還去府台衙門作甚?”
嬴天心不屑道:“既然要亮明身份,就趕早不趕晚。你覺得新宛的官員知道我的身份,會計較我晚間叨擾麼?”
秦揚訕訕而笑。新宛的知府老爺要是真的知道了嬴天心是誰,彆說計較,恐怕得嚇得屁滾尿流。
路上,正如車夫所說,路過了安來客棧。
又走了沒幾步,到了府台衙門附近,秦揚和嬴天心下了馬車。
“奇怪。”
嬴天心突然停下腳步,指著府台圍牆下的守衛:“為何十步一人?”
若是平常,府台衙門隻會在大門前布設八名衙役。
而現在門前足足有十六名衙役,院牆下每隔十步也設有一名衙役,這和知府護衛的建製完全不符。
還未走到門前,幾名衙役便飛速圍了上來。
“你二人是何人?不知府台夜間禁止靠近嗎?”
嬴天心並不理會,掃視一周。那幾個衙役被她淩厲的目光驚的心中發虛,不由紛紛握住腰間的佩刀。
“讓呂竹蘭出來見我。”
一個衙役聽聞,斥責道:“大膽刁民!竟敢直呼知府大人名諱——”
旁邊一個年紀稍長的衙役突然攔下斥責之人,上前道:“呂大人不在府台內,兩日前他親自押送糧草,隨金鵬衛嶽將軍去了華陵。”
“哼。呂竹蘭既然不在,你們門前為何如此設防?且這排場,隻能是三品以上大員到來才能有。”
年長衙役心下了然。他剛剛就覺得嬴天心氣度不凡,現在此話一出,更加堅信眼前之前有背景。
作為小吏,自然不可胡亂得罪人,便如實說道:“現在府台衙門內是錢丞相在主持新宛事務。”
嬴天心聽聞,不禁眼前一亮。
“錢書之也來新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