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匕首是喂過劇毒的,這一個小傷口就足以要了她的命!
秦揚大怒,將劍狠狠甩出,直接洞穿盧思遠天靈。
他如猛虎一般撲向嬴天心,一把將她胸前衣物撕開,毫不猶豫地低下頭含住傷口,狠狠地吮吸。
嬴天心此時處在半醒半睡之間,這番吃痛,讓她看清秦揚所為。
“我……是不是……要死了……”
秦揚頭也不抬,將吸出來的血吐到身側,馬上再含上去,使出渾身力氣。
“咳——你跟我說說話……”
一口,兩口,三口——
秦揚根本不等將血吐乾淨,為了加快吮吸,硬生生地將殘留在嘴裡的血咽下去。
他已經感覺到,吸出來的血不再有異味,心中甚喜,可唇齒間越來越麻,頭上漸漸發昏。
終於,他感覺即將失去意識,一頭栽倒在嬴天心胸口。
秦揚用最後的力氣,將那撕裂的衣物蓋住,隨後眼前一黑——
……
“咳——你起來……趕緊起來……”
嬴天心顫抖地將手搭在秦揚的臉上。
“我以……大秦皇帝之名……命你醒過來……”
毫無回應。
不知何時,兩行清淚從她眼角順著發鬢滴落在地板上。
就在這時,隻聽閣樓下一陣騷亂。
僅僅過了片刻,一個身影徒然出現在閣樓入口。
此人身著披風,一身黑衣,胸前覆著金甲,單手持著一柄八尺長的戰戟,刃上竟有若隱若現的雷光。
來者看清眼前一幕,猛地鬆開兵器,一閃到了嬴天心身邊,單膝跪下——
“嶽誠救駕來遲,請我皇降罪!”
……
好香!
秦揚緩緩睜開眼,竟看見一個雞腿晃來晃去。
頓時腹中饑餓感猛地襲來,他張口就要咬上去,可那雞腿竟然一下子“跑掉”了。
秦揚掀開被子,揉了揉眼睛,這才注意到,床邊坐著一個俊郎的黑袍男子,正拿著雞腿,笑眯眯地盯著他。
“秦老弟,你可算醒了。我讓人給你燉了隻雞,趕緊起來吃個痛快。”
秦揚拍了拍腦袋,撐在床鋪上坐起,四下打量。
周遭布置樸實無華,家具擺設方式很像驛館。
“這位大哥,請問你是?”
黑袍男子站起身,爽朗笑道:“我叫嶽誠。你不用自我介紹了,陛下已經告訴我你的事了。”
“陛下……”
秦揚突然心驚,情不自禁道:“天心她怎麼樣了?”
嶽誠眉頭微皺:“陛下早已無恙。還有,不要直言陛下名諱。”
秦揚趕緊賠禮,隨後發現自己也一身輕鬆。
他趕緊從床上爬起來,洗漱穿衣,向嶽誠詢問。
本來見到這位天下第一已經足以讓他驚奇,奈何他心中有著太多的疑惑,對於嶽誠本人的好奇也隻能先往後放一放了。
“老弟,你我先坐下來,邊吃邊聊。”
嶽誠招呼秦揚坐到桌邊,將雞腿遞給他:“陛下得知你無大礙後,昨日已經班師回朝,並下旨讓我留下好好照看你。你既然已經醒來,我們今天就動身回永安。”
秦揚咬了一口雞肉,隻覺口齒生津,香氣四溢。補充了肉食,記憶也清晰起來。
他一邊大嚼,一邊問:“那夜之後發生了什麼?”
嶽誠知道他必然會問,也不著急,就把前因後果講述清楚。
原來,早在除夕那天,嶽誠就率領一隊三百人的輕騎抵達新宛。
他得知函峪關的秦軍已經和華陵的賊人交戰,便先令新宛知府籌備糧草,再傳令後軍在新宛做簡單調整後直接開赴華陵。
而嶽誠則馬不停蹄,帶著輕騎直奔華陵,並在華陵北和樂離彙合。
之前由於秦軍不清楚邙殤山內部情況,更沒有見過活死人這種怪物,一開始吃了大虧。
而嶽誠見多識廣,聽說過活死人之事,很快找到其弱點。到了初三,秦軍已經打退想要出山的反賊,金鵬衛也已經趕到,邙殤山的賊人即將覆滅。
然而嶽誠早就留意之前嬴天心護衛傳來的消息,認為嬴傲在朝廷裡必有內應。他找到樂離一起查探,很快便尋到之前函峪關放行貸銀的線索,順藤摸瓜推測出錢書之出了問題。
雖然彼時尚且不知道嬴天心在哪,但無論如何必須儘快控製住新宛的錢書之。
初四當天,嶽誠安排好剿賊收尾之事,便率領一千金鵬衛火速趕往新宛,恰好遇到安來客棧的變故。他立即救下嬴天心和秦揚,並逮捕錢書之。
此時,錢書之已經被押解去了永安,等待審問。而秦揚則昏迷了兩天一夜,由嶽誠看護。
秦揚聽完,問道:“我記得那夜陛下被毒刃劃傷,我為她吸出毒血,不慎吞咽下去,中毒昏迷,為何現在感覺不到任何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