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知為何臉色一紅,趕緊搖頭:“胡說八道什麼?他肯定好得很……”
“誰問他好不好了,真是的……”
顧瑤又念叨了兩句,幫公主把汗擦乾淨又端來了水,公主喝了一杯,安靜了不少,就躺下繼續入睡。
燈火已熄,屋內重新陷入黑暗,可趙語柔卻難以入睡了,輾轉反側,無人看得見,她麵帶茫然之色,又時而偷笑的表情。
……
鐵寰連連拍手,大呼精彩。
秦揚滅掉了骷髏,再次看向他,提著槍走上去。
鐵寰攤開手,笑著說:“我知道你恨不得把我捅爛,但其實沒有必要,你看一看四周——”
整座大廳,竟然漸漸地虛幻起來,似乎要消失了。而與此同時,鐵寰的形象也開始模糊起來。
鐵寰靜靜的看著秦揚,說道:“離開幻境之後,你應該在那青銅爐裡,往北邊翻滾兩圈,就可以摸到一個機關,打開之後,一直往前走,就能走出山腹。”
秦揚停下腳步,皺眉道:“你為何要告訴我這個事情?”
鐵寰搖了搖頭:“這條生路,本來是我留給那些工匠的,和神兵出世那天,發生了巨大變故,青銅爐鎖死,我們誰也出不去了。而今你破了幻境,青銅爐重開,你就可以出去了。”
秦揚半信半疑,反問道:“怕不是,又是你的陰謀詭計吧?”
“反正你也無路可走,為何不試試呢?你不信我的,隻能困死在這裡,你信我,很有可能有生路。你是聰明人,這個道理不用我廢話了吧?”
秦揚雖然麵色凝重,但他確實被說服了,鐵寰說的沒錯,在這個死地裡,除了相信他,沒有第二條路,方才那些質疑,更多的是對之前之事的抱怨。
不過秦揚還是打破沙鍋問到底:“我還是不明白,你如此戲耍我,為何又要幫我?”
“戲耍?”
鐵寰哼了一聲,不屑說:“你也太小看我了,也太小看問冥了。這神兵乃是幾萬人之血,鑄就的絕世凶兵,若沒有超越凡人之心智,世間大能之毅力,就算給你用,也早晚會被凶煞之氣反噬,變得不人不鬼。我雖是秦國一名小小的煉器師,可我鑄造的心血,自然也不能讓庸人拿去,你若不行,彆把這神兵帶出世間丟我的人去了——”
秦揚總算聽明白了,頓時覺得哭笑不得,原來這鐵大師,是擔心自己心性不夠,把這槍拿出去辱沒了他的名聲,乾脆在此設下嚴厲考驗,如果自己不合格,就連人帶槍一起埋葬在這裡。
不得不說,這些名師巨匠性格未免太差勁了。
既然已經明白了前後原因,秦揚對鐵大師自然沒有了敵意,他收起槍,抱拳作揖,深深一拜。
鐵寰揮了揮手,輕言道:“我本人早已不在世間,隻是未見這神兵遇到明主,這麼殘念才遲遲不肯離去。而今問冥得其主,我自己也沒有什麼必要糾結於此。”
鐵寰頓了頓,又看向秦揚手中的神槍,眼神中滿是欣慰。
“秦揚,你且記住,問冥是世間罕有的神兵利器,銳不可當,傾注了我全部的心血,我自詡世間沒有幾樣兵器能比得過。但是,最鋒利的神兵,不是問冥——”
秦揚抬起頭,問道:“不知是何人的兵器,請您賜教。”
鐵寰搖了搖頭:“最強的兵器,乃是無人可擋的信念——”
話音剛落,正做大廳竟然坍塌下來,鐵大師的身影也慢慢消失。
秦揚隻覺得頭暈目眩,竟然昏睡過去。
再度醒來,他竟然靜靜地躺在青銅爐之中,而手中正緊握著問冥長槍。
爐子裡麵一片黑暗,但根據鐵大師的囑咐,他向右翻身兩圈,探出手在爐壁上,細細摸索。果然,不一會,就摸到了一個機關,他伸出手指將機關一摳,隻聽啪的一聲——
爐壁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半身高的開口,秦揚乾脆利索,從開口中鑽了出去。
似乎是進入了一個向上延伸的甬道,**內漆黑無比,隻覺得是在爬坡。
秦揚之後將長槍當做探路棍,摸索著前進。這樣走得太慢,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前方路被堵住,探索一番,發現是一堆碎石。
秦陽退後兩步,深吸一口氣,對著碎石堆使出一招“蒼龍出海”!
驚天的一聲巨響,碎石紛飛,洞口破處,一陣清新湧入甬道,逃出來了!
秦揚趕緊鑽了出來,發現此時,正身在半山腰,外邊正是清晨時分,灰蒙蒙的還不見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