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為什麼會認為需要跟公主說這件事情?”
秦揚不明所以,反問道:“她不應該知道嗎?”
謝婉兒搖了搖頭,眼神迷離,顯得愈發意味深長:“公主回了國,就是金枝玉葉,公子隻不過是一介武夫,不會再有什麼交集,除非——公子想跟她有交集。”
秦揚不由呆住。他承認,謝婉兒說中了他埋藏在心底的事情。他希望回到楚國之後,還能再見到公主。
“我隻是把公主當成好朋友。我們在一起同生共死,說是戰友也不為過。”
謝婉兒忍俊不禁:“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公子騙我可以,彆騙自己就行。公子這麼在乎君君臣臣的人,竟然說和公主做朋友,看來真的是喜歡的深。”
秦揚搖了搖頭,說到:“如果是之前,我還真不敢這麼想,但這一個月來,經曆了數次生死攸關劫難,也讓我看透很多事,我真的很珍惜身邊的這些人,包括你。很簡單一個道理,如果你覺得我對公主是男女之愛,那我對你豈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本是想做個類比來否定婉兒的斷言,可此話一出,謝婉兒直接羞紅了臉,但很快就恢複如常:“我心裡想著公子今夜肯定興奮的睡不著覺,明天還有正事要做我便來聽你說說心裡話,好讓你排解排解。可看公子現在這個模樣,我來了也沒什麼用了。那我就不陪著公子在這裡耗著,好好休息。”
婉兒隨後回去了,隻留下秦揚一個人在房裡發愣。過了一會,困意再次襲來,他也有一些扛不住,趕緊去入睡。
……
第二天,隊伍從忻同鎮出發,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的隊伍是貨真價實的護送隊伍,畢竟公主已經坐上了玉駕,秦揚又找了一輛舒適的馬車,共孫太傅和婉兒爺孫倆乘坐——畢竟孫老頭年紀也大了,況且謝煜人家還在暗處盯著,必須得把婉兒這麵也照顧好?
秦揚提著長槍,跨著白馬,在晨光中,看著隊伍向前進,突然覺得好難!
多想無用,他策馬上前,走到隊伍最前領路,由於是在晉國內,不需要帶兵器,所有的護送士兵全都舉著秦字大旗,正好一語雙關——既是秦國的字號,也是秦揚的姓氏。
就這樣,百人的隊伍護送著兩輛馬車,向東方臨陽方向挺近。這段距離足有數百裡,並不是一天可以到達的,由於隊伍中有老人和女眷,所以秦揚計劃好,寧可少走,也要在鎮上休整,絕不塞外露宿。
由於之前來過一次,他們就選了之前接息過的地方,包括梅南鎮。期間倒是沒有什麼特彆的事,不過秦揚又遇到了李六——這小子回來之後,開始做正經事,在他老爹旁邊開了間包子鋪,他爹賣麵,他賣包子,也算是互相照應了。
而之所以能見到李六,正是因為秦揚要為所有人準備第二天的早飯,這對理論上來說,可是大生意,半夜起來準備,蒸好的包子,放到棉被裡保溫,就這樣,在清晨時分,足足蒸了五百個包子。
李六的老爹又熬了幾大桶粥,叫上鎮上跟他交好的同伴,在卯時送到了客棧。
這幾天天公作美,一直都是風和日麗,秦揚不願耽誤,寧可早起一點。
“大人,我們應該再快一點,這樣的話就能在日落前到達臨陽西百裡的那個驛站。”
秦揚采納了張起的建議,並且通知了公主和太傅,讓他們有點心理準備,可能會稍微顛簸。於是,隊伍加速前進。
回去的路上,可不比來時。當初他們來的時候不知前路會怎樣,公主的信息也沒有,非常的茫然;而此時此刻,可謂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儘晉西花。路上也有不少來來往往的客商,看到這支隊伍,附近還有天狼騎跟著,不免側目。
秦揚還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消息比他們的隊伍快的多,他大戰程震山的英勇事跡,已經在晉國傳開了,臨陽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他們中間在一個驛站落了腳,來的時候經過了這裡,但當時正值上午,也就路過而已。
秦揚剛剛拴好馬繩,卻看到幾個早就等在這裡的陌生人圍了上來,稍作打量,便看出來這幾人非富即貴,為首的人穿著官袍,想來是官府中人。
為首的人體態偏胖,酒糟鼻,顴骨高高的,眼神金光四射,他上前一步先問到:“請問您可是秦丞相?”
秦揚不明所以,點了點頭,旁邊的高正,張起發現了這邊情況,也都圍了上來。
“下官臨陽府主薄陸浩源,特地來此恭候秦丞相。”
秦揚不由愣了一下,從六品的官員,在地方也屬於大員,竟然在這小小的驛站等他。
但他馬上就明白了,這一定是南陵王安排的排場,名義上是迎接他,實際上是在恭迎謝婉兒,自己隻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
“下官已在驛站內備好薄酒,請丞相移步,容下官好好稟報進城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