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兒突然從後麵抱住他,“公子,你真的不必跟我解釋。我知道你心裡苦,你不用擔心我不理解你。我什麼都不要,幫你存著錢就好了。”
秦揚惆悵了一陣,隨後笑了笑,“抱歉,剛才失態了。走吧,再晚恐怕就關門了。這邊有一家有名的鐵匠鋪,如果時間充裕,我本來想打造一些,奈何明天就要動身,想要現貨隻能來這邊。”
兩人一前一後,大約又走了幾裡地,看到路旁有一家門臉較大的鐵匠鋪,名為“馮記鐵器”。
裡麵燈火通明,錘打聲不絕於耳。想不到這麼晚了,鐵匠鋪竟然如此忙碌。這對於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秦揚來說,簡直不可思議。
一會的功夫,鐵匠鋪裡就有十來個客人出入。不過趕早不趕晚,誰也不確定什麼時候關門,秦揚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和謝婉兒一起進去。
店鋪外跟店鋪裡,外麵夜深微冷,裡麵火熱如夏,七八個師傅上身赤膊,揮動著手中的工具,捶打淬煉著鐵器。好幾個夥計在店鋪裡來回穿梭,捧著的、抱著的、端水的、擦汗的,仍然看不出入夜的意思。
過了一陣子,還有個學徒模樣的人走上來,問道:“你想買什麼?”
秦揚早就打量了半天,指著角落的兵器架:“現成的配劍,我想要十把。”
那學徒看了一眼,眼中閃爍吃驚之色:“你確定要角落裡那種嗎?那可不便宜。”
“錢不是問題。我要現貨。”
學徒猶豫了一會,回複說:“我做不了主,你稍等,我去喊我們家師傅過來。”
這學徒匆匆的跑過去跟一個壯漢耳語了幾句。那壯漢點了點頭,將手上的器物放好,光著上身走了過來。
秦揚側過頭看了看謝婉兒,見她麵色如常,也就沒有多說。
“是你要配劍?”
那名師傅走了過來,上下打量秦揚,“那劍是給城裡大戶家打的,十把倒是有,你要是急著用可以給你。但是價錢就貴了,按加急件算。”
“多少?”
那打鐵師傅伸出五個手指,“這些東西給了你,我們要連夜趕工。正常是十兩銀子一把,加急就是五十。如果你不是很急不如等一等,頂多五就出來了。”
秦揚明天就要動身,自然是等不及的。他之前從晉國搶了很多銀票,這些銀票也帶不走,索性也不再討價還價。
“好,馬上包起來,送到城南,找一個叫劉和的人,就說是秦揚的貨。”
秦揚痛快答應,絲毫不拖泥帶水。談妥付錢之後,鐵匠鋪很快將佩劍包裹,整齊的碼放在一個木箱裡。打完貨票,就搭乘了一輛馬車直奔城南。
謝婉兒半天沒有言語,等送貨的馬車啟程之後方才問:“公子,你我為何不順便搭車回去呢?”
秦揚不由愣住。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打心底想和謝婉兒多獨處一會,這才想出百般理由。
“我……尋思咱倆晚上沒少吃。飯後百步走,能活九十九,咱倆一會溜達回去……多好。”
謝婉兒若有所思,點點頭:“就依公子所言。方才那個小木匣,裡麵的東西我不想要。”
“這是為何?那些東西……”
秦揚壓低聲音:“可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見他不理解,謝婉兒伸出手指,繞起鬢側垂下來的長發,向前幾步,又忽的轉過身:“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公子若真有誠意,可否送我個彆的?”
秦揚撓了撓頭說道:“你想要啥?”
“隨便。”
“那就從那個盒子裡挑一個。”
“不要!”
眼看你這話沒法繼續講下去了,秦揚一把抓住從旁邊路過的學徒,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兄台,你家店鋪裡可有適合送給女孩子的禮物?”
學徒打量了他兩眼,一臉的鄙夷。
“你送女孩子大刀和斧頭嗎?”
秦揚歎了口氣又問:“那該如何是好?”
“出門左拐一裡路,看到個月華閣再左拐,一直走不到兩裡,路右手邊有一家沒掛匾牌的鋪子,那家鋪子是個老婦開的,夫家姓柳,喚作柳婆婆即可。她那個鋪子專打銀飾,少不了女孩子喜歡的物件。現在八成已經關門了,你明天再去吧。”
秦揚麵露苦澀,又問道:“我明天還有彆的事,無法前來。今晚去問一問可行?”
學徒想了想:“那店鋪也是柳婆婆的住所,你要能敲得開就去。可是那老婆子脾氣不好可是遠近聞名,人家兩個兒子一個當官,一個經商,根本就不缺錢,隻是乾了幾十年的手藝,不肯放下。”
秦揚抱拳道:“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