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嘩啦啦”
雨漸漸大了起來,林知清盯著窗外,目光深遠。
“十安兄,這到底怎麼回事,好好的人怎麼又死了?”江流昀一拍桌子,臉都憋紅了。
林十安見林知清始終盯著窗外,心中的愧疚無以言表:“此事……我也不清楚。”
“什麼?”陸南月叉著腰站起身來:“沒你這麼敷衍的吧?好好的人被你帶走了,現在人死了,是不是又要賴在知清身上?”
她言辭間有些激動,陸淮輕輕拍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冷靜,而後開口道:“林大老爺那邊怎麼說?”
總算是有人講到重點了……林知清將身子正了過來。
林十安長歎一聲:“那老嬤嬤自刎了,隻留下了一封遺書。”
“自刎?”林知清皺眉:“林家的人難不成都是死的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婆子都看不住。”
若平日裡有人這樣說林家,林十安肯定是會同那人辯駁一番的。
但他沒辦好答應了林知清的事,心中免不了自責,同時也對看管的人產生了一些不滿。
見無人說話,林知清歎了一口氣:“遺書呢?你帶過來了嗎?”
“不曾帶來。”林十安一五一十地開口:“遺書在大老爺那裡,上麵交代了那老嬤嬤的犯罪經過。”
說完,他左右環顧,似乎是有些猶豫。
“我和堂姐得罪過那老嬤嬤?”林知清開口問。
林十安點頭,方才他確實有些猶豫要不要說,事關林家女兒的名聲,有外人在總是不好開口的。
但現在看林知清的樣子,好像並不在意那些東西。
想到這些,他緩緩開口:“那嬤嬤招認,她的孫女曾經在你的院子裡做灑掃丫鬟,但有一次你和阿姐遊園時她不小心弄臟了阿姐的鞋子。”
“阿姐身邊的人將她打發到窯子裡去了,你作為她的主子並未阻止。”
聽完林十安的話,陸南月和陸淮對視一眼,皆是看向了江流昀。
在大戶人家,苛待下人的名聲並不好聽。
其他人也就算了,江流昀是林知清的未婚夫,若是他在意,這樁婚事免不了受些波折。
江流昀察覺到了幾人的目光,摸了摸頭:“你們看我作何?”
“清兒在林家舉步維艱,保全自己尚且困難,如今還陷進了這樁子事情當中,著實是無妄之災。”
他寥寥幾句話便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林知清抬頭看了他一眼,彎了彎嘴角。
這江流昀對原主確實是頗為維護。
“堂兄,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我知道了。”林知清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猜測。
林十安臨走時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後還是同林知清道了一聲抱歉。
林知清並未表態,人走了以後,她第一件事便是讓木嬸去打聽打聽府中有沒有什麼異常的事情發生。
她交代完以後,陸南月忍不住開口了:“知清,接下來該怎麼辦?”
林知清緩緩抬眸:“等。”
“等誰?”陸南月不解。
“我的大伯。”林知清說完以後,便招呼幾人喝茶。
言辭之間,明顯不想再談論方才的事,眾人也識趣地不再多問。
淅淅瀝瀝的雨聲帶著一股沉重,天色很快便暗了下來。
陸家姐弟和江流昀告辭以後,再沒有人來找過林知清。
木嬸回來的時候,林知清正在分銀子。
“小姐,府中確實有幾分不同尋常。”木嬸搓了搓手,湊到了火爐前。
林知清找了一件衣服給木嬸披上,這才開始問話:“你把每件事都仔細說說。”
“四老爺今日連夜趕回來了,一回來就去了大老爺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