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蒼白的臉上滿是疲憊之色,因為剛剛咳嗽的厲害,眼裡還隱隱的籠著一層霧氣。
聽到沐晴雪的話,她的眸中劃過一抹痛色。
沐晴雪道:“您雖然是喜脈,但並沒有身孕,而是……”
“一派胡言!”儷妃娘娘氣惱的打斷了沐晴雪的話。
“你在說什麼胡話?都是喜脈了,怎麼會沒有身孕?”
“沐晴雪,雖然你是行安的人,但這永樂宮也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若是你不知分寸衝撞了皇後娘娘,本宮第一個不饒你!”
她的眼神銳利如刀,厲聲警告沐晴雪。
沐晴雪唇角微揚,“儷妃娘娘,皇後才是後宮之主,饒不饒我,怕是您說了不算。”
“你!”儷妃氣急。
沐晴雪卻不理會她,而是看向皇後娘娘認真道:“皇後娘娘,把平日裡給您看診的太醫找來吧。”
“您如今的脈象,跟之前小產有關。我需要跟他商討一下,才能斟酌用藥。”
皇後娘娘聞言,眸中劃過一抹詫異,終於把目光落在了沐晴雪的身上。
麵前的人年紀輕輕,雖然未施粉黛,卻容貌動人。
麵對儷妃的疾言厲色,她仍舊麵容溫婉,泰然自若。
聲音雖然柔和,卻堅定沉穩,富有力量。
莫名的,皇後娘娘的心中生出了幾分信賴。
她猶豫了片刻,吩咐朗月宣太醫。
儷妃娘娘麵若寒潭。
很快,兩個太醫一前一後進了永樂宮,向著皇後跟儷妃行禮。
一人成熟沉穩,兩鬢斑白,看起來已經有不惑之年,正是太醫院的陸院判。
另一人的五官與陸院判有五六分相似,眉宇間還帶著幾分少年氣。
沐晴雪是後來才知道,此人正是陸院判的嫡長子,陸逸塵。
皇後娘娘剛說了平身,沐晴雪便直接上前,詢問起皇後娘娘的情況。
陸逸塵一一回答。
沐晴雪麵沉如水,“勞煩給我看一下皇後娘娘的診療記錄。”
陸院判擰眉,“這等重要的東西,豈能隨意給你看?”
朗月早就告訴他,是儷妃提議讓沐晴雪來給皇後娘娘診治的,而且沐晴雪還給皇後娘娘診出了喜脈!
如今陸院判對沐晴雪滿是警惕,甚至是敵意,沒有絲毫信任可言。
沐晴雪不跟他爭辯,直接轉頭對著皇後娘娘行禮,“皇後娘娘,我需要看看過往您用過什麼藥,才能確認治療方案。”
陸院判立刻道:“皇後娘娘,不可啊!此女來曆不明,隻怕居心叵測!”
“微臣一直在給您調理,您的身體,已經有起色了,隻要……”
“太醫的診療思路是錯的!”沐晴雪毫不客氣的打斷了陸院判的話。
陸院判登時氣的臉色鐵青,陰沉的臉仿佛能滴出水來。
不等陸院判反駁半句,沐晴雪就繼續道:“眼下您覺得身體有所好轉,不過是強行增補氣血造成的假象罷了。若是娘娘繼續按照太醫的方法治療,隻會延誤病情,讓情況更加嚴重。”
“皇後娘娘。”沐晴雪目光堅定的看著床上的人。
她是東月國最尊貴的女人,卻被病痛折磨,形容枯槁,隻能被困在這病榻之上。
“我有七成把握,能讓您徹底康複。您願意信我嗎?”
皇後娘娘的心猛地跳了兩下,不自覺的抓緊了身上的錦被。
真的能康複嗎?
這些年來,她日日喝著太醫院送來的湯藥,可病情卻反反複複,始終去不了病根。
皇後娘娘的心中,早已經滋生出了絕望。
但人緣好看著沐晴雪那雙明亮的眼眸,皇後娘娘隻覺得,如同在黑暗中看到了閃爍的微光。
她情不自禁的點了頭。
“本宮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