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秋儘_戧久說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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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秋儘(2 / 2)

她抱起一堆乾草進了柵欄,鋪在牆邊,不用她趕,就看見那群白兔蹦蹦噠噠地結團奔來,又懶懶地憩成一抱白棉花團。

梨娘子笑了笑,就要去下一處,轉身卻見二人在等她。

她拉過久昔的手,一邊往廚房走,一邊問:“餓啦?想吃什麼?”

梨娘子也沒管身後還跟著一人,拉著久昔就走了,哪怕是親兒子也比不上這乖兒媳。

居遙半張著口,本要說話,卻被他阿娘這一番言行噎住了話頭,隻能悻悻地跟在二人身後。

時間如灶上的煙,一點點飄散而去。

屋院中,各人都忙活著手上的事,像平凡普通的人家一樣,連暈黃的燭火都亮得溫馨和諧。

蕭案生輕輕抬起手腕,轉了轉,手上的麻木稍緩解了一點,可身上卻是一動不能動。

忽然身前的人撐開手,二人對坐起。

戧畫的眼神仍透著些迷糊,隻是看著麵前的人,卻無力作反應。

她直直地坐著,像是被封凍住了,一身汗濕的白色裡衣被屋外鑽進的風吹得愈發冰涼,她卻也不動。

蕭案生愣了片刻,看她樣子像是還沒清醒,隻得抬手提起被子將她裹好,後自己起身出門了。

院中,食案已被碗盤鋪滿,幾人正要圍坐,便見蕭案生從屋裡走來,說是人已醒了。

久昔拔起腿,小跑而去,也沒忘記端上給戧畫熬的藥。

那藥已熱過幾回,確是滴毫未進戧畫的腔喉——她的嘴緊閉著,隻沾濕了唇口。

久昔進屋時,見她正看著枕邊發呆,便也隨她目光看去。

那枕頭也沒什麼特彆,隻底下露出一截紅綢帶,帶上繡著些細細的金線浪紋,很是精細漂亮。

久昔忙將藥碗放下,趴在床邊,使勁兒伸手,把那飄帶往枕頭底下塞。

她心虛抬眼,見戧畫還盯著那塊兒飄帶被塞進的地方,隻能撅起小嘴,訕訕道:“之前送你簪子的時候,我見你不戴,便將你飄帶偷走了…”

戧畫像是聽到了答案,垂了下眼,又轉看向床頭那碗冒著熱氣兒的藥,臉上逐漸不悅。

久昔看她算是放過了自己,便又笑著起身,兩手端起藥碗往她嘴邊湊。

經曆總是相似的,如久昔所料,見她上身微微後仰,又看向了彆處,倒是比上次表達得更為明顯了些,但藥還是得喝呀。

久昔正想故技重施,忽感覺身後挪來一座大山,擋住了門風,於是扭頭。

蕭案生緩緩跟來,正撞見戧畫對著藥碗無情扭頭的一幕,卻不打算進去,隻站在門口探看她的狀況。

戧畫看見他,盯了一陣,又回頭看久昔手裡的藥,埋頭喝了儘——她的手像是變重了。

蕭案生看她乖乖喝藥,卻是笑不出來,她的身體還沒恢複,甚至抬不了手。

久昔歡心一笑,捧著空碗跑去,又端著滿滿一碗飯菜跑來,隻喂了幾筷,就見她不再張口。

一番無用功後,久昔將碗遞給豆芽拿走,又看了戧畫一陣,卻見她不說話也不動,隻看著枕頭發呆。

久昔愣了一陣,突然像是明白了,又費勁地伸長了手,從枕頭底下掏出發帶,給她綰發。

院裡,明月照亮了一片漆黑,將其他人都趕去休息,隻剩下心中不安的人仍守著暗夜。

久昔給她紮了發,和她往常的發式一樣,隻是輕輕一攏。

頭發剛紮好,戧畫便像得了靈藥,氣力回複,翻身下鋪,掠過蕭案生,去往屋外。

蕭案生看她直往暗路去,像是著急要去做什麼,可天太晚路太黑,他放心不下,又攔不住她。

他按住久昔,讓她在屋裡等,自己跟上前去。

風聲利,蟲鳴疏,一路秋儘寒涼,夜裡的田道比白日更加難走,月光未落儘的地方便看不清道沿,稍不注意便會踩空,沒入田裡。

戧畫像看不見這道路何堅,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她被他們帶走的地方。

深田裡,那摞屍體仍橫七豎八地躺著,地上的血水卻已被雨水化開,四麵溢滲成一片淺紅,融混入土,尚未乾透。

她將那屍首看了遍,也沒看見她要找的人,於是呆住不動,像是又被抽去力氣,想要坐到屍身上。

蕭案生提著絨披趕來,將她裹緊,又把著她的手臂,不讓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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