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多謝。”林燃說。
霍克海默說:“我們都是無調式的集合體。”
見林燃對這句話沒有反應,他搖頭笑道:“好吧,看來拉裡·麥耶沒有給你傳遞多少特奧多爾·阿多諾的思想。”
在霍爾海默的印象裡,拉裡·麥耶是特奧多爾·阿多諾的忠實擁躉,後者是西方當代思想史走向後現代和後馬克斯思潮的重要推動力,其哲學著作《否定的辯證法》更是為近百年的批判理論思潮奠定了理論的基石。
而霍克海默所提到的“無調式的集合體”,則是源自阿多諾《否定的辯證法》中的無調式的辯證想象這一概念。
當年還在法蘭克福大學社會研究中心的時候,他們私下互相不稱我們是一個集體,而喜歡說我們都是無調式的集合體。
林燃內心緊張了一下,“該死,果然單純靠徽章還是不行,後續我還是得把法蘭克福學派的哲學主張和曆史脈絡給搞清楚,不然光靠徽章還真不好混。”
另外他又想,該不會在法蘭克福學派大佬們的成立儀式上,他們對這徽章有彆的叫法吧?
這些曆史脈絡除了親曆者,還真難知道真相。
不過儘管林燃的回答沒能讓霍克海默滿意,反而讓他內心略有疑惑,但他仍然不排斥給眼前這位華裔年輕人一點機會,和一點來自前輩的提點。
“放輕鬆,哪怕你沒有費邊社的徽章,我也不會坐視你被魯道夫帶走的。
亞瑟·魯道夫我聽過,他可不是什麼善茬,他之前為AZ工作,手上沒有少沾鮮血。
華盛頓想治他於死地的人可不少,也就他在紅石基地這種遠離人煙的地方,加上在為ASA工作,他才能夠勉強活下來。”
林燃內心有所明悟,霍克海默是猶太人,很明顯這幫從AZ德意誌招募來的科學家中,其中作惡多的這幫猶太學閥肯定有所耳聞。
也因此,霍克海默絲毫不給對方留麵子。
霍克海默接著說:“不過儘管亞瑟·魯道夫為AZ德意誌工作,但他手上沾的最多的不是猶太人的血,而是愛爾蘭裔。”
至此霍克海默沒有再多說,林燃也能猜個大概。
在阿美莉卡,愛爾蘭裔是第二大族裔,而且他們非常團結,在政治上很成功,在華盛頓有很多大佬都來自愛爾蘭裔。
阿美莉卡08年的副總統,喬就是著名的愛爾蘭裔政界大佬。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ASA也不是想把誰找去就把誰找去。
亞瑟·魯道夫想的肯定是通過回形針計劃直接把你招募為ASA的工程師。
但有我為你擔保,他無法通過回形針計劃,無視你的個人意願招你加入ASA。”
林燃好奇道:“教授,回形針計劃是指?”
霍克海默拍了拍腦袋:“哦,我忘了你不清楚這個計劃,這是二戰結束後,ASA為了招募德意誌科學家,從而通過了名為回形針計劃的行動,讓ASA可以直接強製招募德意誌科學家。
這一計劃一直延續到了今天,不過到今天,它的目標變成了冷戰對手國的科學家。
亞瑟·魯道夫大致想把你的身份定位成來自華國的科學家。
不過有我為你擔保,你到底是從哪裡來就不那麼重要了。”
林燃內心仍然是懸著的,對方這話,雖然沒有明說不相信他說的自己來自歐洲嗎?但就是這意思啊。
林燃沒有戳破這層窗戶紙,而是再次感謝:“明白了,教授,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