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關門聲響起,鐵柱還站在門口沒有走。
他望著破爛不堪的茅草屋,心裡升起後悔之意。
倘若那日他在李妙妙另擇他人時,再多點勇氣,或許她今日口中的夫君便是他。
李妙妙直接走進廚房,把李小柔給的錢袋扔進灶膛裡。
然後拿著五個銀元寶樂嗬嗬地走進蕭銜的房間,打開衣櫃把銀子放在小箱子裡麵。
哼著小曲出來,她往桌上一瞥,已經有三張紙被他寫滿,加上上午那一張,他用掉了四張。
她一共買了七張紙,她也用了一張,現在就剩二張紙。
她抿著唇微微搖頭。
真是不當家不知道錢難掙,柴米油鹽有多貴啊。
雙手背在身後做出一副老生常談的模樣,轉身走到院裡去劈樹。
在她轉身的一瞬間,蕭銜停下手中的動作,側首看著她背在身後一上一下抖著的手,腦海裡又冒出午睡時的事。
一筆落下,筆鋒淩厲如銀鐵。
李妙妙削去樹皮,做上標記以後將樹砍成需要的大小,便坐在板凳上用鑿子鑿紋路。
手上乾著活,腦袋卻忍不住去想李小柔今日奇怪舉動。
進門第一時間她先看的是蕭銜,隨後又莫名給她錢,想讓彆人誤會自己是向她借錢。
她到底想做什麼?
她想的認真,忽略了鑿刃的鋒利,這一分神直接被戳傷了手。
“嘶~”
血霎時染滿了手背。
疼痛瞬間讓她回過神來,一把將手上木頭丟到地上,快速衝進廚房舀了瓢冷水把手放進去。
低頭看著葫蘆瓢裡左手食指和手背連接的關節漂浮起那層皮膚。
她小臉皺成一團,轉過頭不敢看水裡的情景。
聽到外麵咚的一聲,蕭銜放下毛筆,撐著拐杖出來看見地上灑了一灘血。
想到她那人怕疼,淡漠地罵了一個字。
“蠢。”
撐著拐杖順著血跡走進廚房。
一進去就看見她一隻手放在瓢裡,半側著身麵向門口,緊閉的雙眸,眼淚不停地掉落。
他走到灶台後麵,從灶膛下麵抓了一把草木灰在手上。
起身走過去握住她的手腕,把手從水中拿出來,將草木灰輕輕灑在上麵。
聞到熟悉清冽氣息,李妙妙睜開一隻眼回頭瞧去,見蕭銜正往自己傷口上灑灰,她吸了吸鼻子。
“疼,你輕點。”
濃濃的鼻音聽著委屈死了。
灑草木灰的時候蕭銜看了眼被血染紅的葫蘆瓢,清冷的聲音帶著幾分輕斥。
“下次不想要手可以直接剁了。”
李妙妙知道他是在指責她分心,盯著他精致的側臉,她癟著嘴委屈的低下頭,聲音委屈又帶著幾分賭氣。
“你要是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我不會當你是啞巴。”
下一刻傷口傳來劇痛,疼的她整個人嗷嗚大叫,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大顆大顆往下掉。
“嗚嗚嗚...疼疼疼啊~”
蕭銜把手從她傷口拿開,看見她臉上全是淚,被她嬌氣的模樣和哭聲吵的頭疼。
輕輕丟開她的手,冷聲說道:“去堂屋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