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看著手上的傷疤。
似猜到他會拒絕,她心裡沒有失落。
輕輕歎了口氣。
“這麼好的天氣,不出去走走好可惜哦。”
下一秒,房間裡響起了男人驚詫聲:“李妙妙,你做什麼?放我下來。”
看到他坐在床邊身體全部籠罩在黑暗中,看不清臉上的神色,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對他的過去,她其實沒那麼在意,她向來覺得人該往前看。
當然,她也沒資格去指責蕭銜沉溺過去的行為,畢竟人的喜悲從來都不相通。
她不會擅安慰人也沒打算去安慰他。
思來想去能讓他出去,隻有一個辦法。
便有了開頭那一幕。
見李妙妙把自己背了起來,蕭銜溫潤的眼眸閃過錯愕。
他驚詫地低呼道:“李妙妙,你做什麼?放我下來。”
清醒後還掙紮的他讓李妙妙腳下晃了兩步,她咬緊牙關一字一頓道:“彆亂動,否則我們會一起摔到地上,你摔了沒事,我的手若是受傷做不了衣櫃,劉府的人找上門還得你應付。”
她多少能看出來一點,蕭銜不喜歡見人。
聞言,蕭銜垂眸盯著她的側臉,視線微微往下,瞧見被他壓著的衣領下露出了一小片肌膚。
似想到了什麼,他耳尖又冒出了紅暈。
閉上嘴,尷尬地轉移視線。
難得這人沒有陰陽怪氣,李妙妙把他背到輪椅前,柔聲說道:“慢點啊。”
等他坐下,李妙妙才發現輪椅上沒有墊軟布。
她趕緊跑到隔壁房間扯了厚厚的乾草,用剩下的布把他們縫起來。
人就坐在門檻上縫製,蕭銜幾次見針紮到她指腹,結果她隻是皺了皺眉連痛都沒喊一個。
若她非怕疼的人,他也不會在意。
片刻後,見她雙眉再次蹙起,像隻受傷的兔子,他再也看不下去了。
“我不需要你的可憐。”
清冷的聲音帶著幾分冷厲,像一柄短刃甩到李妙妙耳中。
可憐?
“我沒有可憐你呀。”
李妙妙針頭饒線一轉在尾端打結,同時抬眸望向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不明所以地說。
“你彆誤會啊,我做輪椅是為了讓你以後方便乾農活。”
她轉身院外的空地,抬了抬下巴,“你看那邊。”
她視線看去的地方是一片綠悠悠的草叢,因沒人處理,雜草已經快冒上牆頭。
“我準備以後把兩邊的地開墾出來種點菜啥的,你抄完書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沒事就去給菜施施肥,到時候我再喂條豬養點鴨,你每天就去喂豬喂鴨。”
蕭銜從來沒想過自己殺人的手有天要去喂豬喂鴨。
再次看向李妙妙的眼神比方才更加冷厲。
李妙妙偷偷瞥了他一眼,當作沒看到他陰沉的臉色,用牙齒把線咬斷,拿著縫好的草墊走到他麵前。
直接當著他的麵使勁拍草墊表麵,一股乾草味從裡麵飄出來。
見蕭銜露出幾分嫌棄之意,她裝作無所謂地說:“還有這個草墊我可不是為了你的屁股著想,我是怕你坐久了得痔瘡。”
“我可不想背你去城裡看屁股。”
有生以來蕭銜從沒聽過如此粗鄙的話,一股陰戾逐漸染上眉間,雙眸陰鷙地凝視著麵前的女人。
李妙妙素來會看人臉色,有些話點到為止就好。
她把草墊扔到蕭銜懷裡,沒好氣對他說道:“趕緊墊上,我好帶你去熟悉環境。”
在墊子丟到蕭銜腿上那一刻,一股強大的壓迫感朝她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