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銜靠在床邊,看著一張白紙上全是歪七扭八的蟲蟲字,眉宇微皺。
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彆學了,浪費紙。”
這話李妙妙就不樂意聽了,沒好氣的癟了下嘴,“誰生下來就會寫字啊,還不是彆人教你才會寫。”
她承認字是寫的難看,學會不就行了。
“不教就不教,打擊我算什麼回事。”
嘀咕完,一把抓起紙氣鼓鼓的走了出去,在外麵練習了一會,越寫越難堪。
放下筆,又繼續在她的小本子上畫家具樣式。
在她離開後,蕭銜一直注視著門口,耳中還回蕩著她說的話。
我打擊她?
蕭銜眸中升起一抹陰鬱,他從來帶兵都是這樣的...
李妙妙本來是想通過教寫名字一事,緩解兩人的關係,想到他的雙腿和家中慘事,她也想對他好一些。
結果蕭銜跟茅坑裡的石頭一樣。
又臭又硬。
往灶膛裡扔進一塊乾柴,火光將她的臉龐映得忽明忽暗。
轉身看著後麵所剩不多柴,癟嘴歎了口氣。
“明天還得上山砍柴。”
吃完飯,她在院子裡鍛煉了會身體,洗漱一番睡覺,看都不看蕭銜一眼。
蕭銜凝視她的背影,伸手靠近李妙妙的肩膀。
一想到她當著自己的麵跟林大郎眉來眼去,倏然收回手,躺下睡覺。
翌日,一個豔陽天。
路上的泥還未乾,拉貨的車也不方便進來,她猜想劉有行不會來。
便背著背簍和砍刀上山。
她去了較遠的一座山,那裡的樹比較壯實,砍一棵能燒大半個月。
光走過去就花了一個時辰,一進去樹林蔭鬱,雨後地上還有蘑菇,她從小跟著爺爺長大,自小跟著他上山撿蘑菇。
她隻撿認識的菌子,不認識的一概不撿。
撿了大半背簍,她也挑中一棵樹,放下背簍,磨拳擦掌拿起砍刀開始砍樹。
“哐。”
“哐哐哐。”
在這個無人的山林中,每一下落刀聲都傳的異常遙遠。
她甚至看到有幾隻兔子被嚇跑。
砍到差不多了,把刀丟回背簍裡麵,甩了甩腿,一腳蹬在樹上。
吱呀一聲,樹斷裂往前倒。
她努嘴笑開了花,“收工回家。”
山林裡有蛇出沒,為了安全,她一手拿刀另隻手去拖樹。
走了幾沒步,突然聽到有噗呲噗呲的聲音。
想到村裡老人說過,山上有狼,李妙妙握緊刀立馬警惕起來。
她當作沒看到,繼續往前走。
“呼呲~”
聲音不止沒有消息,反正越來越近了。
她咬牙,倏然回頭。
隻見遠處的叢林裡有個全身黑乎乎長著兩個尖牙的東西。
她雙眼驟然一縮,全身冒出了冷汗。
隨即使出上輩子加這輩子的力氣,拖著樹瘋狂跑回家。
夕陽西下之時,蕭銜往李妙妙離開的方向看去,始終沒有出現他掛念的身影。
目光一沉,撐著拐杖往門口走。
剛拉開門,就聽到一個哭哭啼啼的聲音傳來。
“嗚嗚嗚,蕭銜,我被野豬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