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妙把他的狗窩放到堂屋門檻邊,把門縫拉開,剛好可以讓李霸天通過。
看她擔心木料,翻來覆去睡不著,蕭銜思忖了片刻,對她說:“你明天上山去采幾種藥回來。”
李妙妙在想事情,聽到聲音,迷蒙的盯著他。
“你的藥還沒喝完。”
兩人各說各話,蕭銜輕聲說:“你不是擔心木頭被偷,你把藥踩回來曬乾磨成藥粉,灑在圍牆上麵和門周邊,凡是摸到此藥粉的人,手會立馬起水泡和發癢。”
李妙妙愣了下,怎麼感覺蕭銜越來越了解自己了?
把心思收攏,她眨著眼睛,帶著驚訝問道:“這麼神奇?”
“毒藥千奇百怪,不足為奇”,蕭銜冷然回道。
李妙妙若有所思地點頭,“這倒也是,那有沒有解藥啊?萬一我們碰到了怎麼辦。”
聽到這話,蕭銜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隨後緩緩說道:“自然不會讓你有事。”
這才讓李妙妙放下心來。
“這就好。”
今晚無事發生,翌日醒來,蕭銜早已在堂屋待著了。
他把一張畫著草藥圖的紙遞給李妙妙,“你按圖上的模樣采摘即可。”
接過紙,李妙妙低頭一看紙上惟妙惟肖的藥圖,不由雙眼微微瞪圓,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羨慕。
乖乖,這是什麼天才大佬?
文武都會,還會作畫,她忍不住問了句:“蕭銜,你是不是還會彈琴啊?”
“略懂一二。”
看她把圖疊起來放到懷裡,蕭銜撐著拐杖往廚房走,鍋裡有他早起煮好的粥。
李妙妙秀眉一揚,文化人就是喜歡謙虛。
吃完飯,她揣著蕭銜給的草圖上山去采藥,在她走後,蕭銜兩指放在下唇,吹出了一個如鷹般的鳴叫。
沒過一會,一個滿頭華發的老人扛著鋤頭,進了蕭家門。
他走過堂屋,看到蕭銜坐在板凳上,一雙腿再無活力,他眼中閃過一抹痛意。
把鋤頭立在牆邊,他向蕭銜拱手作揖,恭敬地說:“見過二少爺。”
蕭銜漆黑的眸,平靜地看著他,溫聲說道:“馮伯,你是看著我長大的,跟我就無需客氣,我現在已不是從前的我了,無需再喚我二少爺,喚我名字即可。”
正因為是看著他長大,馮伯才更加痛心。
一個眾人眼中的天之驕子,變得如今這副淒冷模樣,若是老爺看見了,估計得哭暈過去。
馮伯關上堂屋的門,神情和藹:“隻要我活著一日,你便永遠都是我們大家心裡的少將軍。”
看著馮伯一頭白發,蕭銜都能想到遠在都城的外祖父,在經曆喪女之痛。
精神狀態有多差。
他沉默許久,問道:“外祖父他還好嗎?”
馮伯是尚書府的管家,在蕭家滿門抄斬,蕭銜發配北地,他不忍見自己女兒僅剩的一個兒子也沒了。
冒著生命危險給馮伯換了身份,將他安排到上李家村來協助蕭銜。
“北地離都城太遠,尚書大人如今在朝中也如履薄冰,我隻有臨走那日見過他,當時他整個人仿佛老了十歲,頭發也一夕之間全白。”
“尚書大人膝下隻有小姐一個女兒,如今她和姑爺還有大少爺都走了。”
“二少爺,您要振作起來啊,您是將軍府和尚書府唯一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