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等杏花開,院外都能看到,多美啊。”
話是這麼個話,什麼意思看對方怎麼想咯。
說完李妙妙也不去看蕭銜的臉色,把水桶提到杏樹下,一瓢一瓢的沿著樹根澆水。
此時,蕭銜神色晦暗地盯著李妙妙的背影。
擱在膝蓋上的手,五指漸漸收緊,之前諷刺她的話,現在被她還了回來。
他輕哼一聲,好一個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
澆完水,她準備回房睡會午覺,經過蕭銜身邊時,明顯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很冷。
她用餘光瞥了一眼,瞧他臉色沉了幾分。
她在心裡腹語:看到你不高興,我可開心了,我才不慣你了,瘋批男。
至從聽到蕭銜說那句話後,她直接連稱呼都換了。
等她進屋,蕭銜回頭看去,隻看到女人留下的尾影。
他能感覺到,李妙妙對他的態度變了...
以前晚上睡覺,李妙妙對他沒有一點防備,睡著睡著人就睡到了他身邊,現在她有了防備,睡覺姿勢比木頭還老實。
這些日子馮伯也經常來他們家走動。
他是過來人,對二人之間的微妙氣氛很快就察覺到不對。
這日趁著李妙妙外出砍樹回來重新做八仙桌,馮伯問蕭銜:“二少爺,你跟李姑娘吵架了?”
蕭銜沉著臉,那雙溫潤的桃花眼陰鷙至極。
他冷聲回道:“沒有。”
“那為何我感覺李姑娘近日不愛搭理你,你做什麼事惹她不開心了?”,馮伯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我不知道”,蕭銜眸光微斂。
從小看著他長大,馮伯怎可能看不出來他的掩飾。
這位頭發花白的老人歎了口氣,“二少爺,我說句你可能不會喜歡聽的話。”
“一個女子願意以真心待你,她必定是做了生死與共的心理準備,李姑娘是個性情中人,她這些日子的變化都在看眼裡,想必她是發現了什麼,你覺得留她在此地是為了她好&bp;。”
“出發點是好的,但這樣的行為是自私的,無論她願不願意跟你走,她都是你的夫人,你應該問問她的想法。”
這話一出,蕭銜眼眸微狹,他看著馮伯,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似笑非笑道:“所以呢?我死了讓她守寡?”
聽到這句話,馮伯就想到那位已逝的尚書府夫人,這祖孫倆嘴一樣毒。
“萬一你活下來了?”
蕭銜指腹點著桌麵,輕嗤道:“你信嗎?”
馮伯布滿皺紋的臉,此時表情微變,他想起夫人放老爺去都城趕考,老爺說會回來娶她。
當時還是山賊頭目的夫人臉笑得比芙蓉花還燦爛。
他當時也問了夫人一句:“你信嗎?”
夫人抱著環首刀站在山頂,整個人都散發著無與倫比的自信。
她笑著的自信又磊落,說了兩個字:“我信。”
現在他把這兩個字送給二少爺。
換來蕭銜一句:“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