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出來,蕭銜麵無表情,語氣淡然地問:“令夫人睡下了?”
“嗯,今日遭了受驚嚇,她太累了”,劉有行也是見話答話。
蕭銜坐在火堆邊上,等劉有行坐下,他當著劉有行的麵從懷裡拿出了一個信封。
上麵寫的是李妙妙和劉有行出發去江南的事。
秋天林每隔三個月會送一封信到都城,上麵記錄的無一都是有關她的事。
他自然也知曉李妙妙與劉有行的真實關係。
見他看信,劉有行禮貌發言:“還未請問兄台尊姓大名?”
“免貴姓蕭”,他沒說名。
劉有行也懂了,拱手喊道:“那我便喚你一聲蕭兄。”
他做了一番自我介紹,隨後跟蕭銜攀談:“蕭兄看此信的神情很是認真,想必你掛念之人所寫。”
清爽的聲音很是真誠。
蕭銜眸光微頓,食指在紙上輕輕點了一下,意有所指地說:“出門在外,家仆知我心係夫人,特意寫信告知夫人近來之事,慰藉一二。”
說著,溫潤的眼眸斜睨向車廂。
蕭銜的眼神太過明顯,劉有行隨著他的目光看去,心裡染起了懷疑。
他好像聽給李妙妙家送木材的下人說起來。
李妙妙的夫君就姓蕭。
麵前之人也姓蕭。
唯一聯係不到一塊的地方,便是那人雙腿殘疾還死了...
而麵前之人,身姿卓越,天生自帶一身貴氣,定然不是尋常人家出身。
他打算回去畫一幅肖像,讓以前看見她夫君的下人認一認。
“蕭兄借著光線都要看信,想來與夫人感情很好。”
蕭銜收回視線,淡然地看著他,不答反問:“劉兄經常出門,明知外麵危險重重,卻帶著夫人出門,是與令夫人感情不合?”
清冷的聲音很淺,聽不出一絲嘲諷。
這讓劉有行想到府上暗裡勾心鬥角的那幾位姨娘,話裡帶著針,語氣又很無辜。
說話傷人的是他,反倒顯得他無辜了。
“我夫人是位木匠,我們一同做生意,路上還可以培養感情。”
蕭銜剛想說我夫人也是一位木匠,就聽到從車廂裡麵傳來了女人清脆帶著倦意的聲音。
“夫君,快上來睡覺,我一個人睡著冷。”
話一出,蕭銜眉宇間頓時染著一抹陰戾。
麵無表情的臉上沉如墨。
他身後的兩名屬下,自動往後麵坐了坐,將軍身上的氣息冷得跟要殺人一樣,還是坐遠點。
劉有行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他起身向蕭銜拱手道:“蕭兄,夫人喚我,我先進去陪她。”
看著他上了馬車,掀開簾子進了車廂裡麵,男人漆黑的眼眸幽冷如淵。
他手裡的信紙不知道何時,被他捏成了一團。
李妙妙其實沒睡著,馬車離火堆又不遠,隻要稍微豎起耳朵聽,就能聽到外麵的對話聲。
她翻了個白眼。
狗男人都另娶了,還想陰陽我金主。
以為我還會像以前一樣慣著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