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他耽誤正事。
人有時候挺奇怪的,雙方把事情談開以後,對方說什麼話,另一方都能精準理解話裡的意思。
“我在從都城出發前,就寫信寄往了那邊,而且我蕭家軍隊也陸陸續續往這邊調,暫時不會有事”,這也是三年前他能在五河縣一直平安待著的原因。
有些事情不方便擺在明麵上,太子那邊也不敢明著搞事,否則也不會有她跟林大郎合作的事情。
說是這麼說,李妙妙還是覺得他應該先去做正事。
她揪了一根草叼在嘴裡,勸他:“你還是早點過去吧,再說我一個活生生的人,也不會突然一下跑了,你怕啥呀。”
蕭銜推倒樹,聽到這句話,他眼眸一沉。
這可不好說...
樹傾倒壓在草上,引起轟的一聲,嚇飛了四周的麻雀。
突然,不遠處響起一道“呼哧呼哧”的聲音,李妙妙猛然坐直,她扭頭往後麵一看。
那張白皙的臉上方才還帶著笑容,這一刻徹底僵住。
那清脆的聲音此刻顫抖了起來:“蕭...蕭銜,野豬來了!”
她話音剛落,野豬鉚足了豬力往這邊衝。
就在她蹭的一下從背簍起來,又太過害怕腳底打滑差點摔倒的時候,蕭銜摟住她的腰,一隻手拿著背簍。
輕輕鬆鬆抱著她飛到了樹上,將她抱到粗壯的樹乾上坐下。
溫聲囑咐她:“手抓牢樹枝。”
李妙妙聽話的點頭。
蕭銜站在樹上,李妙妙一隻手抓住蕭銜的腰帶,另一隻手抓著樹枝,順便挪了挪屁股,讓自己坐的更舒服一點。
隨後低頭注視跑到樹下,準備發起撞頭攻擊的黑野豬。
偏頭問男人,“你說,它會不會把我們撞下去?”
蕭銜淡然的眸光瞥了眼她抓住腰帶的手,從腰間拿出一把匕首,定然道:“不會。”
看著他手上的普通匕首,以他的功夫這頭野豬死在一支匕首下,也不是什麼難事,以前是缺錢才拖回去,現在不缺錢了。
沒必要。
“算了,不會掉下去就行了,讓它撞吧,正好看看風景。”
一旦情況好起來,她的情緒也特彆穩定。
在她轉頭遙望遠處的風景時,蕭銜垂眸盯著下麵鍥而不舍的野豬,眼眸微斂似在思索什麼。
近一刻左右,野豬也沒把上麵兩個人撞下來。
它哼哧了幾聲,在撞完最後一下離開的之際,樹上的李妙妙張著嘴巴,目瞪口呆地盯著手上從蕭銜腰間扯下來的腰帶。
她快速眨了眨眼睫,多少有點不敢相信。
由下至上,看著男子敞開的外衣隨風微微飄蕩,裡麵那件白色裡衣此時透著尷尬。
她頭再往上仰,蕭銜那邊精致的麵容染著一抹緋紅。
那雙漆黑的眼眸帶著些許驚愕,蕭銜眨了下眼,略顯無辜的盯著她。
薄唇輕啟,聽著有些無措:“妙妙,你扯我腰帶做什麼?”
這句話太容易令人浮想聯翩。
李妙妙抿緊唇,眯著眼衝他訕訕一笑:“我說野豬拱樹的時候,樹枝搖晃的慣性導致你的腰帶掉落,你信嗎?”
蕭銜低頭看著腳下的一人環抱都不住的大樹。
拇指粗糲的揉了揉眉心,無奈的說:“妙妙說是,那便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