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老骨頭沒什麼事,裡麵的馮伯和車夫要顛吐了,此時馮伯心裡隻有一個想法。
幸好他坐的是老年簡翎駕的馬車。
估計要擱年輕的時候,他年輕的骨頭也遭不住這等顛簸。
現在是白天,簡翎知道蕭銜在軍營練兵,他帶著二人直奔軍營,報上大名也沒士兵敢攔他。
秋天林來了風沙縣,在蕭銜的庇護下,他不用擔心何鳶再被歹毒之人惦記,請求再跟在蕭銜身邊,與他一同保衛北地的安全。
他在練兵,看到一輛風風火火的馬車停在演武場前。
等看清前麵駕馬的人,他驚的揉了揉眼睛,趕緊放下武器,上前單膝跪地行禮。
“屬下拜見尚書大人。”
簡翎望了一圈,沒看到蕭銜那小子,他沉聲問:“你家將軍在哪?”
常年在朝為官,他沒有情緒的聲音讓人聽不出喜怒,秋天林思索片刻,回道:“將軍今日沒過來,他應該在城東。”
隨後說了具體位置。
簡翎現在急著找蕭銜算賬,也沒多問秋天林他不在將軍府,在城東做什麼。
他太清楚蕭銜的性格了。
彆看他長得斯斯文文,生性涼薄內裡性格又扭曲。
得不到就強要。
武將世家自然以習武為重中之重,這孩子不愛習武,偏愛搗鼓草藥。
他爹娘怎麼哄,他就是不學武,氣得他爹揍了他一頓,把他房間裡的瓶瓶罐罐全部收起來鎖了。
那時蕭銜人小力氣又不大,撬不開鎖。
他不知道從哪找來了一個毒方,將木櫃子給腐蝕了,連帶裡麵的瓶瓶罐罐一起沒了。
他不哭不鬨,拿著他的毒方要去腐他爹。
還是他祖母在蕭緋麵前說情,讓有名的藥王收他當徒弟,加上其他人的耐心教導,才一點點把他涼薄的一麵給掰正。
他這兩個外孫就像兩個對立麵。
一個柔情,一個薄情。
馬車停在城東一戶人家麵前,簡翎看了眼麵前的漂亮小院,眉心微擰。
那小子把孫媳婦關在這裡?
他走到門前,看著緊閉的大門,聽到裡麵傳來女子略帶哭腔的聲音:“蕭銜,你彆過來。”
他重重的沉了口氣。
讓那小子臉皮厚,他就是這麼個厚法?
他左手托著右手的衣袖,用著內力,一掌將門拍開。
幾乎同一時間,一枚暗器朝簡翎腦門使來。
下一刻,蕭銜指尖脫出一枚石子,彈開了那枚暗器。
兩道力相互抵消,石子碎成末,那枚暗釘掉在地上,發出了微小的聲音。
他鬆開懷裡的李妙妙,大步上前,清冷的聲音裡帶著尊敬:“外祖父,您怎麼上這裡來了?”
簡翎沒去管蕭銜剛才用暗器的行為。
他的眼睛望著階檻上的女子,隨後微微蹙眉,片刻後又笑了起來。
李妙妙站在階檻上,手上拿著一隻拔到羽毛的雞,雞表麵有些草木灰,表皮燒的有點焦黃。
看著老人前一秒還沉著個臉,下一秒又笑了。
她鼻子有點癢,用空著的那隻手揉了揉鼻子,一臉朦朧的看著蕭銜的外祖父,微笑著向他頷首。
簡翎回以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隨後對蕭銜說:“我來給你送陛下賜你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