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花昭又有些不忍。
“沒燙到吧?”
“茶是溫的。”
沈書硯將茶水送到她的唇邊,謝花昭昨日喝了藥就睡了,眼下嘴裡苦的很,便喝了一口。
繼而語氣嚴肅的說道:“書硯,你該回去了。”
沈書硯找了個軟墊給她倚著,又起身倒了一杯,聲音淡淡的說道:“不回了,不過是讀書,在哪裡都一樣,這幾日我就住在府中。”
謝花昭隻得擺出嫂子的架勢,義正言辭的說道:“府中吵得很,你如何能讀得下去,這幾日可是關鍵之時,不可忽視。”
“嫂嫂不必擔心,我心中有數。”
沈書硯話音剛落,外邊就傳來了腳步聲。
謝花昭嚇了一跳,趕緊把他推到地上。
自己與沈書硯心思乾淨,可畢竟是男女有彆,若被人說出什麼,於他聲名也有影響。
沈老夫人已從門外走入,身後的丫鬟提著湯,接著便是被兩個婆子,左右攙扶著的趙如嫣。
看到這一幕,謝花昭更覺心寒。
她入府這麼久,沈母身邊的兩個婆子,也未曾幫過她一把,對待趙如嫣卻如此小心翼翼,高下立顯。
沈母已看到了小兒子,不由微微一怔。
“書硯,你怎麼在這兒?”
一大早晨都沒瞧見人,還以為沈書硯又回潑墨齋了。
沈書硯俊麵平靜。
“過來看看嫂嫂。”
沈母哦了一聲,趕緊替小兒子解釋。
“書硯向來尊敬花昭,得知花昭病了,特意晚走一會兒,過來探望,是個知恩的人。”
她拉住沈書硯的手,又說道:“從今以後,如嫣也是你的嫂子,可不能厚此薄彼了。”
沈書硯聲音疏冷,說話也毫不客氣。
“隻有正妻方可為嫂,其他人,還不配我如此稱呼。”
趙如嫣的臉色頓時變了,卻又在片刻,恢複了過來。
她嬌嗔道:“小叔子不是知道你大哥要以正妻之禮娶我嗎,我怎麼就不是嫂嫂了,小叔如此說話,真讓難過啊。”
沈書硯冷哼了一聲。
“侯府何時成了如此醃臢之地,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能進門。”
沈夫人的臉色瞬間難看,低聲叱道:“莫要胡說八道,如嫣還懷著身孕呢。”
沈書硯麵露譏諷,一雙幽深的眸子中滿是不屑。
“她懷孕與我有何乾係,若無他事,還請速速離開,莫要打擾嫂嫂休養。”
謝花昭有些驚訝,平日裡小叔子一直都是斯文有禮,即便是見麵,也隻說幾句簡單的關懷之語,還從不知他說話竟也有如此鋒利之時。
再看趙如嫣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心中頓覺無比暢快。
這三年,她沒有白疼書硯,他已經長大了,能為嫂嫂出頭了。
沈母的臉色也同樣不好看,一把拉住了沈書硯的手臂。
“書硯,你跟娘出來。”
沈書硯被拽出了房門,趙如嫣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一些,她昭前走了兩步,酸溜溜的說道:“姐姐可真是有手腕,把小叔子收拾的服服帖帖,叫人好生羨慕。”
謝花昭嗤笑了一聲,抬頭說道:“你不也同樣,還沒過門就懷上了孩子,如此不知廉恥,到是與沈逸辰有得一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