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婆子嚇了一跳,慌忙跪倒在地。
“夫人饒命,我們知錯了。”
眼見局勢扭轉,趙如嫣一頭紮進老夫人的懷裡,哭嚎著說道:“就算是嬤嬤們不對,她打我又如何說,娘定要為我做主啊。”
不等謝花昭開口,沈書硯就譏諷的說道:“嫂嫂身為正妻,教訓你也是應該的,還在這哭鬨什麼,吵的人不得安寧,比市井的潑婦還不如,就憑你,也配嫁入侯府。”
趙如嫣的臉色已經由青轉紅,比集市上的臉譜還要精彩,她不敢與沈書硯爭鋒,立即又哭著喊娘。
老夫人也怕打擾到兒子,便對趙如嫣道:“咱們先回去,一切的書硯參加完殿試再說。”
旋即又看向了謝花昭。
“你既然身為正妻,便該有些擔當,總不能動手就打,該以德服人。”
“娘指的德究竟是什麼德,是以德報怨,還是你們一家人無視之恩德,她來鬨一鬨,不是便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昨日昏沉,一夜未得眠,除了小叔子,可有人來問過一句,侯府於我,從來沒過半分德行,娘的話讓我如何信服。”
反正已經撕破了臉,謝花昭也不再隱忍。
她雖然出自於商戶,幾歲就與父親大江南北的跑,形形色色的人也見過不少,嘴皮子並不比彆人差。
這三年一直隱忍,是覺得自己出身商賈,配不上侯府這高門大戶,如今看來,侯府也沒什麼出奇之處,反到比市井的商販還要卑劣無恥。
“你,混賬!”
老夫人被說的臉色發紅,也忍不住了。
沈書硯讚許的看了謝花昭一眼,淡淡的說道:“嫂嫂句句在理,卻是兄長有錯在先,娘若一味的偏袒,豈不是讓寒心!”
老夫人被小兒子氣的臉紅脖子粗,怒斥道:“書硯,你到底能不能分清親疏?”
沈書硯恭聲說道:“娘親息怒,孩兒隻是幫理不幫親,娘若覺得自己沒錯,大可以搬個凳子坐下來,與嫂嫂好生辯駁,孩兒不才,讀了這麼多年聖賢書,彆的不懂,是非曲直卻能分得清楚。”
老夫人自然是理虧的,哪敢和謝花朝辯,哼了一聲道:“我一把年紀,若與小輩辯這些,豈非讓人笑話,如嫣,跟娘回事。”
“慢著。”
謝花昭上前一步,攔住二人,咄咄逼人的說道:“這兩日我要攏一下賬,煩請娘將賬本給我。”
老夫人霎時就沒了底氣。
她乾笑了一聲,“花昭啊,咱們家的銀子不都是你在管嗎,怎麼又想起看賬了?”
趙如嫣趁機說道:“她不想管,又不是沒人管,娘可將管家之事交給我。”
謝花昭譏諷一笑。
當真以為沈家是個殷實之家,沒有她的銀子,就憑侯爺那點俸祿,婆子丫鬟的銀錢都發不出來。
“你想管,便交給你,我謝花昭既然先嫁給沈逸辰,絕不會與人做平妻,把賬算清楚,我這便搬出侯府。”
謝花昭臉色冷清,眸色寒涼。
她向來溫和,入府這麼久,還是第一次如此強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