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前院忽然傳來嘈雜的聲音。
謝花昭皺眉,剛想問下人怎麼回事,就見沈逸辰氣衝衝地走了進來。
不用猜,謝花昭也知道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謝花昭,你給我滾出來!”
謝花昭抬頭,正對上沈逸辰那張憤怒扭曲的臉。
若說之前,謝花昭看沈逸辰,心中還有悲涼,還有憤怒,如今看他,卻隻有惡心與厭惡。
沈逸辰原本是衝著床榻嚷嚷,可嚷了半天,才發現謝花昭不在。
他憤怒轉身,四處尋找,就看到謝花昭正坐在書案後,冷冷地瞧著他。
不知為什麼,沈逸辰看著謝花昭的眼神,心裡莫名有些心虛。
不過,他一想到自己是一家之主,又立刻把腰杆挺直,極其憤怒地質問:“謝花昭,你為何要打如嫣?”
謝花昭冷笑:“侯爺這話問得奇怪,我是侯府的正妻,她是哪根蔥?我打一個沒名沒分的趙如嫣,有什麼錯?再說了,趙如嫣現在的身份,還不如一個妾室,我為何教訓不得?這件事,就算去京兆府尹那兒告,大人都不會判我有罪!”
沈逸辰被氣得七竅生煙,指著她的鼻子罵道:“謝花昭,你這個潑婦!我當年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你給我聽好了,我要休妻!你給我滾,滾得遠遠的!”
謝花昭直接被氣笑了,她反唇相譏。
“休我?可以啊!把供應侯府上下吃穿用度的銀錢還回來!大丈夫,可不要花女人的銀錢,貼補自己!”
“你……”沈逸辰臉色鐵青,“謝花昭,你彆忘了,你已經嫁入了侯府,你的嫁妝,自然就是侯府的!”
謝花昭看著他,眼神中滿是鄙夷:“侯爺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既已嫁入侯府,嫁妝就該貼補家用?這是哪家的道理?”
沈逸辰被她說得麵紅耳赤,卻又無力反駁。
可他又拉不下臉來承認,隻能梗著脖子嘴硬:“我是侯爺,是一家之主,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
“我不懂?”謝花昭冷笑,“我不懂,侯府上下喝西北風去?我不懂,侯爺拿什麼養你的心肝寶貝趙如嫣?”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侯府上下用度,難道就沒有我和父親的俸祿?”
沈逸辰氣得渾身發抖。
謝花昭看著他這副樣子,隻覺得可笑至極。
“那你儘管瞧瞧,沒了我的嫁妝,侯府會是何等光景。”
“沈逸辰,我告訴你,彆說你現在不敢休我,就算你真敢休我,我也求之不得!我謝花昭,絕不與人共侍一夫!你既喜歡趙如嫣,那就和她過去吧!我嫌臟!”
“謝花昭,你彆太過分!”
沈逸辰怒吼。
謝花昭冷笑,“我過分,還是你過分?沈逸辰,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這三年來,我是怎麼對你的?我是怎麼對這個家的?你又是怎麼對我的?”
沈逸辰被問得啞口無言。
往日海誓山盟猶如再耳。
可,他娶如嫣又有什麼錯?
他可是侯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了。
謝花昭看著他這副不服的樣子,也便知道他怎麼想的了。
“沈逸辰,事已至此,你走吧,彆在我麵前礙眼。”
見她語氣前所未有的決然,沈逸辰氣得臉色發白。
“謝花昭,你彆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