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勝盤膝坐在地宮深處。
濃鬱的紅光從體表迸射;澎湃的氣血和內力在體內如浪潮般嘩啦啦流淌;表皮大開的毛孔,配合著口鼻呼吸著外界的空氣,引起陣陣呼嘯的狂風。
附近的石板地麵呈黝黑色,上麵布滿了放射狀的崩裂痕跡,顯然他已在這兒打坐了很久。
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座被鼓風機吹動的熾熱熔爐,在黑暗中沉默放射著光芒和熱浪。
直到一串輕微的腳步聲響起,才打破了這裡的寂靜。
抬轎的太監隊伍自行停在兩丈開外,他們依次將轎子裡的水晶雕像抬下來,整齊放置在熱浪邊緣。
“稟吳王,明教的《禦儘萬法根源智經》已經帶到了。”
在略帶尖銳的通稟聲中,陳勝睜開了一雙閃耀著熔岩似金紅色炎流的眼睛。
他看著反折射著紅光的晶瑩琉璃雕像,淡淡道。
“好,你們下去吧。”
太監們恭身退後,陳勝才攜著滾滾熱浪,起身來到一尊雕像前。
將灼熱的手掌探出,隔著數尺距離,遙遙將一股赤色的內力虛渡入水晶中,看著晶瑩雕像內複雜的行功路線被緩緩點亮。
之後,他便沉浸在武功的奧妙中,再無彆的動作。
而陳勝移動位置後帶來的滾滾熱力,卻熏得不遠處轎子中的楊太後大汗淋漓,花容失色。
此時的她心臟砰砰直跳,根本就沒有半點施展魅術魅惑朱重五的心思。
不遠處那個一簾之隔的男人,讓她真切的感覺到了恐懼。
這個世界的內力是一種神奇的力量,高明的武功能讓修煉者擁有凝水成冰,造火燃木,提縱短暫滯空,暫時提升**強度等種種不可思議之能力。
但人是存在極限的,高手雖然能點燃乾燥的木柴,卻絕對不可能像一隻巨大的火爐般釋放出如此的滾滾熱浪。
彆說見過了,楊太後這輩子連聽都沒聽說過有人能將武功練到這種程度。
她本身就是個高手,因此才更加明白,自己與對方的差距完全不可以道裡計。
刺殺?
還刺殺個屁啊,她現在隻想跪地婉轉成歡!
做了一番心理建設後,楊太後運轉內力,強壓下躁動的心跳,鬆了鬆緊扣的領口,又擦了擦身上的熱汗,撩起門簾向外看去。
正好瞧見陳勝已經依次探查過九尊雕像,正若有所思地向自己的轎子看來。
在看到這個全身被汗水濕透的貌美婦人後,他淡淡一笑道。
“小臣,恭請太後下轎。”
男人的態度讓楊太後心中略微一鬆,從轎中走下嬌呼道。
“還請吳王救我。”
她想要接近陳勝,卻被前方的熱浪烘得不得近前,隻能怯怯的站在一丈開外,楚楚可憐地說道。
“大王昨日下旨召見,本宮以為終於能得見大王天顏,心中不勝歡喜。
誰知張士誠那狗賊為了解圍城之困,竟派弟弟張士信挾持了本宮與陛下,想要借機行刺大王。
我迫於形式,隻能無奈從賊。
但今日觀您之天威,恰如大日昭昭,聖火熊熊,正是我明教記載中明王降世之相,實為命中注定的天下共主。
心中敬仰都來不及,哪裡還敢再做什麼行刺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