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事兒,王玉芬仍心有餘悸,一陣後怕湧上心頭。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村裡的這條大狗,平日裡看著溫順乖巧,在自家院子裡,無論是她去喂食,還是兩個孩子過去玩耍,它都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樣,從不急躁。可誰能料到,楊金水和楊樹林半夜翻牆跳進院子的那一刻,大狗就像發了瘋似的。
王玉芬滿臉無奈地繼續說道“楊金水還好,反應快,跑得快,沒受多大傷。楊樹林可就遭罪了,被狗咬得嗷嗷直叫,那叫聲在夜裡聽著格外滲人。等我聽到動靜,披著衣服急匆匆跑出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說著,她輕輕搖了搖頭,眼中滿是憂慮。
“哎,這可怎麼辦?還不知道要賠多少錢呢。”王玉芬愁眉苦臉,臉上的皺紋仿佛都更深了幾分,她無助地看著林宇,希望兒子能想出個法子來。
聽到這話的林宇,臉色瞬間一沉,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
他緊咬著牙關,語氣堅定地說道“賠錢?他們想得美。大半夜的,偷偷摸摸跳進彆人家的院子,天知道他們要乾嘛?這種行為,就是咬死他們也不多餘。”
“話雖這麼說,但是咱家總歸是沒丟東西。”王玉芬無奈地歎了口氣,眼中滿是擔憂,“現在楊金水一口咬定說是過來串門,咱又沒證據證明他們過來偷東西。他還揚言說,咱要是不賠錢,他就告到鄉裡去,還說鄉裡他有人,咱哪能玩得過他呀?”
一聽這話,林宇的脾氣“噌”地一下就上來了。
他怒目圓睜,猛地把手中的刀往黑熊的屍體上狠狠一插,刀刃沒入熊屍,發出沉悶的聲響。
“有人怎麼著?有人就可以為所欲為,有人就可以無法無天?我還就不信這個邪。媽,你彆擔心,我這就去找村長去,看看這事兒他怎麼說。”說完,林宇氣衝衝地轉身往出走,腳步急促,帶起一陣冷風。
一看兒子來了脾氣,王玉芬心裡一緊,趕忙大聲叮囑“你去歸去,但是可彆跟村長使脾氣。”
“我知道媽,這事兒我還能不懂嗎?”
林宇頭也不回,聲音遠遠傳來,他挺直了脊背,徑直朝著村裡走去。
村委會大院裡,此時張隊長等人還沒走。
幾輛警車靜靜地停在院裡,那是老式的北京bj212警車改裝而成的警用車輛,車身以經典的軍綠色為主色調,在歲月的洗禮下,漆麵有些地方已經微微泛白,車身上的警用標識卻依舊醒目。
四四方方的車身線條硬朗,引擎蓋上有明顯的散熱格柵,輪胎寬厚且帶有深深的花紋,顯示出它良好的越野性能,很適合在這鄉村小道以及周邊複雜地形行駛。
儘管車輛外觀略顯陳舊,但在陽光下依舊散發著一種威嚴的氣息。
“老村長,這次多謝你了,你給我推薦的那個林宇,還真是不錯。”張隊長麵帶微笑,真誠地對老村長說道,“腦子靈活,夠機靈,如果沒有他,我們現在肯定還在大海上轉悠呢。”
“嗬嗬,我老漢從來就沒看錯人,”老村長爽朗地笑了起來,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來,“那孩子以後肯定大有出息,咱這小漁村估計困不住他。”
張隊長嗬嗬一笑,伸出那寬厚有力的大手,緊緊握住老村長的手,用力地搖了搖,說道“老村長,後會有期,咱們回見!”
言罷,他轉身利落地上了警車。
隨著一陣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響起,那幾輛老式的警車像是訓練有素的衛士,整齊劃一地緩緩開出了村委會大院。車輪在土路上留下一道道清晰的轍印。
張隊長他們剛走,林宇就氣衝衝地大步走了進來。
隻見他眉頭緊鎖,眼睛裡仿佛燃燒著怒火,腳步急促有力,踏在地上發出“咚咚”的聲響。
村長羅全抬眼一看林宇這架勢,心中頓時明白了幾分,料定林宇定是知道了楊金水和楊樹林被狗咬的事兒。羅全輕輕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又關切的神情,準備迎接林宇的這一番&nbp;“興師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