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是再說許行之不會拍須溜馬,他肯定一大耳刮子扇過去。
“哪裡哪裡!”
“聖皇稻剛剛栽培,產量有限。”
“隻有做好分配,黎民蒼生的好日子才算來了。”
“今後選種司的重擔,可就全都壓在許大人你身上了。”
方恒的一番言論,聽得許行之滿臉驚駭。
“我?那田大人呢?”
方恒深深地看了許行之一眼,笑著說道。
“許大人,你不要妄自菲薄。”
“選種司郎中一職,非你莫屬。”
“我已經向父皇保舉你了。”
“至於田晟,他會跟我去司農院的。”
聽到方恒對自己和田晟兩人的安排,許行之心中既是激動,又是感慨。
如今玉京城上上下下,誰不知道選種司即將從清水衙門,變成油水衙門。
這般香餑餑的衙門主官,許行之從未奢望過。
本以為,田晟對九殿下鞍前馬後,不辭辛勞。
這選種司郎中一職,怎麼也會落到田晟頭上。
沒想到,殿下居然如此器重自己,在陛下麵前保舉。
“臣,多謝殿下保舉。”
“許大人,你若是想感謝我,那就一碗水端平,讓天下蒼生,都有飯吃。”
“下官,謹遵殿下教誨。”
許行之表情凝重,一臉正色。
選種司負責聖皇稻的分配,主官非得是許行之這樣剛正不阿的人才行。
若是讓田晟這樣的官迷,去主導分配,肯定會把選種司弄得烏煙瘴氣。
不過田晟也不是沒有優勢。
他最大的優點,就是對自己的命令,不會有任何的質疑。
哪怕命令再離譜,他都會去執行。
這是許行之絕對辦不到的。
正所謂長江水清,黃河水濁,長江在流,黃河也在流。
許行之就如那清澈的長江,而田晟便是渾濁黃河。
兩人各有各的用法,放在正確的位置,才能發揮出兩人的才能。
兩人酒過三巡之後。
許行之忍不住向方恒問道。
“殿下,下官有一事不明。”
“明明是無法結穗的水稻,為何能培育出聖皇稻這等驚世駭俗的水稻?”
借著酒勁,許行之終於問出心中最大的困惑。
他得到農家傳承幾十年。
在選種栽培上,也浸淫了幾十年。
方恒的做法,在他看來,簡直就是有違常理。
偏偏,卻培育出了聖皇稻。
這讓許行之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豬腦子。
“此事說難也難,說易也易。”
“本王也是得到一位孟姓聖人的傳承,才培育聖皇稻。”
孟姓聖人?!
許行之耳朵豎了起來。
“孟聖人說,萬物皆由陰陽組成。”
“繁衍之時,陰陽分離,隨後陰陽二氣,自由組合,滋長萬物……”
方恒將孟德爾兩大定律,告訴了許行之。
用陰陽代替顯性基因和隱性基因,這充滿了道家風格的說辭,很快就讓許行之接受了。
聽完之後,許行之恍然大悟。
宛如頓悟,天地豁然開朗。
他隻覺得,自己前幾十年,修煉的農家傳承,就是一團狗屎。
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
今日得到九殿下點撥,他終於得到了真傳。
“孟聖人,當真是我農家大賢啊!”
“今日殿下點撥之恩,下官沒齒難忘,無以為報。”
許行之站起來,對著方恒深深地鞠了一躬。
可恨,殿下非十大道庭之後。
若不然,當真是天下蒼生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