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袤無垠的冰原之上,放眼望去一片雪白,狂風呼嘯著,卷帶著細碎的雪花,起伏的冰丘和深邃的冰裂縫在白茫茫的雪幕中若隱若現。
雪花飄飛中,隻有那凜冽的風聲和雪花落地的輕微聲響,整個世界也都被寂靜包圍,沒有半點生機。
這是源稚女老唐進入格陵蘭的第三天,和芬格爾會麵的第一天,同時他們遇到了進入冰原的第一個難題,他們迷路了。
此時的芬格爾拿著一份地圖對著一往無際的茫茫雪白比劃了半天,愣是沒看出這四周左右有什麼區彆來。
老唐裹得嚴嚴實實,渾身上下全是白色的抗寒服,像個白色的雪團子一樣湊了過去。
“兄弟,你怎麼帶的路啊?”老唐大聲喊道,聲音在風雪中顯得嗡嗡的。
芬格爾同樣穿著抗寒服,此時拿著地圖橫看豎看就是不對勁,乾脆將地圖直接往口袋裡一塞,掏出了一個指南針來。
“我們應該沒走錯吧,一直朝著這個方向走,應該很快就能到的啊。”
“兄弟,你難道是在問我們嗎?”老唐滿臉的不可思議:“不是你在帶路嗎?”
源稚女看著這倆貨大眼瞪小眼,莫名覺得前途一片灰暗,她上前兩步直接搶過地圖。
那真是好詳細的一幅地圖啊,上麵詳細的畫著各個位置,唯獨美中不足的是,他們不知道他們此時的位置。
源稚女發現自己失策了,直升機給他們放下的位置離學院當年出事的海域很近,按理說要不了半天就能走到。
加上芬格爾一直打包票說能帶路,不能靠太近驚動學院,源稚女就信了他的鬼話。
結果這半天的路程,已經走了一天了也什麼都沒看到。
“師妹你要相信我,我上一次來都是好久好久之前了,當時還有人帶路來著。”芬格爾一臉無辜:“但我相信我們一定不遠了。”
“那地方有一家海洋礦產公司建立了海上開采平台,有上千名海洋礦工在工作,按理說應該很好找,我覺得我們可以再往前走走。”
“哪邊是前?”源稚女問:“東南西北總該知道吧?”
“唔,我覺得應該……是南?”
“這就是你說的絕對沒問題?”源稚女的聲音比腳下的冰層還冷,目光十分不善:“你是真迷路了,還是故意在帶我們兜圈子?”
此話一出,芬格爾頓時雙手捂胸一臉痛心:“師妹你說話好紮心,原來你這麼不信任我嗎?你看師兄我為了你不遠萬裡來這破冰原找人,你難道都不感動的嗎?”
“為了我?”源稚女眨了眨眼睛:“你再說一遍為了誰?”
芬格爾撓頭,這個總是一臉不正經的家夥此時滿臉迷茫:“是你說你要來找太子,我尋思這事兒太危險不能讓你一個人上就來了啊,怎麼不是為了你。”
“難道師妹你要翻臉不認人嗎,按道理來說師兄這麼為你赴湯蹈火你應該感動的稀裡嘩啦甚至以身相許才對啊!你這是什麼表情?”
“好吧好吧,我承認我也確實有點私心在,我是覺得如果真能找到太子的話,這應該是個很勁爆的話題,值得來這麼一遭,但師兄我心裡最主要還是為了你啊!”
廢柴師兄滔滔不絕,源稚女卻沒說話,就差在臉上寫“我就看著你編”了。
和模擬器中模擬的一樣,芬格爾根本不相信她,嘴裡就沒有一句實話,估計他現在就在找機會想把她甩開然後自己跑路。
不過萬幸,gps衛星定位儀,以及無線信號發射器什麼的蛇岐八家都給她準備了,而且十分齊全,迷路什麼的還真不是什麼問題,找個開闊的地方連線就好了。
就是沒想到芬格爾這麼等不及,上來就搞這麼一手。
源稚女正在考慮要不要直接揭穿他。
她選擇把芬格爾帶過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覺得他知道的東西很多,是當年格陵蘭事件唯二的幸存者,藏得極深又有底牌,一看就是個很好的助力。
但如果這家夥不但不出力幫忙反而搗亂的話,那就有些沒意思了。
結果就在此時,前方隱約有聲音響起,他們同時聽到了重物落地的聲音,冰麵似乎都在隱隱顫動。
“怎麼回事?”芬格爾伸出一截脖子,好奇的張望著:“雪崩了?”
源稚女卻搖了搖頭:“不是雪崩,雪崩的動靜不會是這種一顫一顫的,聽著倒像是有東西在打架……”
“什麼東西打架這麼大動靜?”芬格爾一臉不信:“而且什麼人會在這裡打架啊,這裡一看就是荒無人煙,鳥不拉屎的破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