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玉藻前俱樂部”有些不同尋常。
這裡是日本最著名的紅燈區,一到夜晚便燈火通明,夜空中的巨型霓虹燈招牌,無數年輕人醉生夢死。
而“玉藻前俱樂部”便是蛇岐八家旗下最奢華的俱樂部,這間‘玉藻前’在日本男人心裡更是聖地。
東京的男人都知道澀穀街頭就是美女的秀場,可是大家又說全澀穀的美女看一遍,都不如在玉藻前裡轉一圈。
玉藻前是整個紅燈區最亮眼的招牌,同時流水也是家族的重要收入之一,屬於蛇岐八家中犬山家的產業。
可就在昨天,一群不分青紅皂白的家夥襲擊了這裡。
那些人看上去就像是一群普通的混混,可目的和計劃卻相當明確,造成的破壞很大,而且鬨完就走,根本沒給彆人反應的機會,同時還放言第二天還會再來。
這在日本,尤其是東京簡直是難以想象的事情,在這裡沒有哪個混黑道的不害怕本家,層次越高越害怕,除非是一些不入流甚至連組織都沒有的家夥,才會不知者無畏。
可這明顯有計劃的搗亂也很難讓人不懷疑他們的目的,於是俱樂部的人通知了家族,犬山家主犬山賀十分重視,準備親自前來查看。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就在他剛剛到達玉藻前俱樂部,就收到了源家家主和上杉家家主已經在來路上的消息。
犬山賀是上杉越的親信,是少數清楚源稚女和源稚生目前情況的人之一,所以此刻的他格外緊張。
對比於十分好說話,性格甚至算得上隨和的源稚生,源稚女這個曾經的猛鬼眾龍王在家族大部分人的心目中,都是“殺戮和死亡”的代名詞,很多時候甚至比現在的大家長上杉越還有威嚴。
犬山賀並不了解這位新少主,但他經曆過蛇岐八家和猛鬼眾的那一戰,所有經曆過那一戰的人無不畏懼她,犬山賀也不例外。
但今天鬨事的那些人顯然沒有考慮犬山賀的心情,還沒到他們昨天放話的那個點,就已經從不知道哪個角落裡竄出來,開始鬨事。
他們打砸著設備,把美少女們嚇得驚叫連連,犬山賀皺起眉,正要帶著早已準備好的護衛隊把這些不知死活的家夥鎮壓,就忽然聽到了外麵傳來的巨大動靜。
刹車聲、驚呼聲和急促的腳步聲傳進大廳,十幾輛黑色奔馳車把外麵的道路堵死了。
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們從不同的入口湧進俱樂部,他們的腰間鼓起一塊,不知西裝下藏著短刀還是槍械,他們肩並肩組成人牆,把所有出口都堵死了,試圖出入的人都被他們陰寒肅殺的眼神驚退了。
不緊不慢的腳步聲響起,穿著黑色風衣麵無表情的少年帶著滿臉懵懂的紅發女孩一步步走進,她們所過之處,所有暴徒整齊讓路,姿態恭敬眼神畏懼。
源稚女對自己的新裝扮還挺滿意,長發被剪成了乾脆的短發,修身的黑風衣也十分利落,紅色長刀太過顯眼就沒帶,學著源稚生的模樣,腰上彆了兩把日本刀。
而繪梨衣就顯得十分激動,不停的到處看,暗紅色的眼眸裡滿是驚訝,就像是第一次進城的土丫頭。
其實源稚女一開始不準備帶繪梨衣的,但這隻小怪獸黏她黏的緊,而且對家族的風俗業表現出了強烈的好奇。
想來赫爾佐格死後,繪梨衣雖然恢複了大部分自由,也去玩了很多地方,但估計也是沒來過這種風俗俱樂部的。
不過這裡也確實好看,空靈剔透,像是佛經中所說的琉璃世界。
地麵用水晶玻璃無縫拚合而成,五色燈光在腳下變幻,天空中卻是古雅的木柱和紅牙飛簷,朱紅色的木樓梯沿著四壁盤旋。
到處都是美豔各異的姑娘們,她們身穿楓紅色和服,眼波流轉,肌膚像是金色綢緞那樣細膩華美。
任何人第一次踏入玉藻前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感覺自己飛騰於霞光中。
犬山賀匆匆從裡麵趕出來迎接,源稚女卻隻是不在意的揮手:“鬨事的人呢,來拉出來我看看。”
犬山賀滿頭冷汗,連忙讓人把鬨事的家夥押上來,不過是幾個半大小子,此時見到這個陣仗嚇得腿直抖。
源稚女隨意找了個沙發坐下,繪梨衣好奇的到處張望她也沒管,任由犬山賀安排了兩個美豔少女替自己捏肩捶背,居高臨下的看著那些因為腿軟而栽倒在地的家夥們。
她看上去明明沒什麼表情姿態也很隨意,可卻散發著令人不敢直視的威嚴,沒有人敢忤逆她,因為誰也不知道那波瀾不驚的平靜下麵藏著的是怎樣雷霆萬鈞。
源稚女知道那些蠢貨不會留這麼大的把柄,這幾個必然是他們路邊隨便花錢找的什麼也不知道的炮灰,問肯定是問不出什麼的,所以也乾脆懶得問。
她隻是坐著,也不開口,慢條斯理的享受著美少女的服務,可氣氛卻在她的沉默下變的安靜無比,沒人敢開口,所有人都神色惶惶,仿佛大難臨頭。
就連犬山賀都在如此壓抑的氣氛下低著頭,不敢妄言。
但源稚女隻是在發呆。
說不定那些試圖調虎離山的家夥現在已經在搜查源氏重工了,不給點時間源稚女怕他們搜的不完整,像她這麼貼心的人不多了。
就是乾等著有點無聊,源稚女尋思著都來逛窯子……哦不是,都來風俗俱樂部了,還是自己家開的全日本頂級的風俗俱樂部,不看看表演還挺可惜。
她看向犬山賀,剛想說“接著奏樂接著舞”,就看到了不遠處棕紅的柱子旁斜著的一個人,她同樣穿著紅色的和服,以至於源稚女一開始都沒注意到她。
於是那都到了嘴邊的話拐了個彎,就變成了:“把他們押下去好好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