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麵容精致的像是希臘名家的雕塑,穿著昂貴的掐腰套裙,細高的鞋跟讓她走起來搖曳生姿,冷冰冰的臉上卻有股子逼人的女王氣質。
伊麗莎白·洛朗,第六位校董趕到,同時她也是最後一位。
距離那場戛然而止的彈劾會已經過去三天了,這三天裡卡塞爾學院表麵看上去風平浪靜,實則那平靜下滿是驚濤駭浪。
獵人網站上同時發布的四條懸賞,分彆代表著四位君主,如果這些懸賞內容屬實,那就說明四大君主已經全部蘇醒,且就在某個不為人知的地方隱匿著,同時窺探著人間。
這無疑是混血種曆史上最嚴峻的考驗,於是校董會召開了緊急會議。
“人都到齊了,那麼我宣布臨時緊急校董會議正式開始。”昂熱坐在長桌儘頭,搖了搖黃銅小玲。
明明是白天,房間裡卻格外的暗,長桌上擺著一列燭台,燭光照亮了全體校董的臉。
一共六人,四男兩女。
坐在昂熱兩側的是兩個很老的男人,老的無法分辨年齡,都是挺括的黑色西裝,一個手裡卻拿著紫檀串珠,嘴裡還念念有詞,另一個拄著拐杖,臉色看起來十分陰沉。
另外一個男人大概三四十歲,一身明黃色的運動衣,手邊居然還擱著自行車頭盔。
坐在伊麗莎白身邊的校董年輕的令人驚訝,那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看上去就像個精美的娃娃,戴著白手套的管家昂首挺胸的站在她背後。
“哦弗羅斯特,能看到你還活著,我真的很高興。”昂熱看向了身旁拄著拐杖的老人,語氣真誠。
弗羅斯特眼角抽了抽,狠狠的瞪了昂熱一眼。
加圖索家遭此大難,而他當時恰巧不在所以逃過一劫,可他並不覺得昂熱是在關心他,因為這老東西就差把“真遺憾你居然沒死”這幾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弗羅斯特掂起自己麵前的銅鈴搖了搖:“四大君主皆已蘇醒是真是假?”
搖鈴說話是校董會的傳統,以防彼此打斷。
“學院所有終身教授討論出來的結果,就在你們每個人麵前的那疊資料裡。”昂熱說。
所有校董都不約而同地翻起繁複的報告,卡塞爾學院的終身教授每一個都大有來頭,甚至可以說世界上最頂級的學者都在這裡。
而現在這些學者,通過芝加哥火車站以及布魯克林區醫院殘骸的分析,得出了兩個驚人的結論。
青銅與火之王以及大地與山之王,大概率已經蘇醒,發動襲擊的就是他們,雖然襲擊原因不明,但這種力量人類隻能望塵莫及,必然屬於那尊貴的王座。
所有校董都沉默了,這份報告的份量太重了,內容也太過驚世駭俗。
如果兩位龍王蘇醒,無疑代表著戰爭即將到來,而且是極端血腥的戰爭,雙方血海深仇不死不休。
可他們已經和平太久了,都快忘了戰爭的號角響起時是怎樣的聲音,巨大的陰影籠罩了所有人,像山一樣沉重,氣氛驟然變得凝滯。
“可如果他們已經蘇醒……為什麼沒有直接出現在我麵前?以他們的力量,我們無疑很難應對。”伊麗莎白低聲問。
“不知道。”昂熱搖頭:“也許還有什麼令他們忌憚吧?但無論如何,我們和龍類之間的仇恨根深蒂固,隻要給他們機會,他們就會把我們所有人一網打儘。”
“所以與其束手等待,不如磨礪刀劍,我們要麵對的是兩條已經蘇醒的龍,而他們的父親,可能是偉大的黑王尼德霍格!”
老人的聲音莊嚴而肅穆:“新的戰爭,就要開始了。”
會議室裡鴉雀無聲,隱約聽見窗外落葉旋轉的聲音。
古堡般的建築外,高高的樓房裡,源稚女站在窗邊,百無聊賴的聽著裡麵發生的一切,在蛇的探聽下,聊天內容一覽無餘。
而禁止所有言靈釋放的副校長此時就站在她身邊,手上還拿了個喝了一半的酒瓶。
“都聽到了?我知道我的言靈鎮不住你。”副校長打了個酒嗝,懶洋洋的開口:“此時你的蛇應該已經聽得一清二楚了吧,你有什麼感想麼琉璃同學。”
“聽到了,沒什麼感想。”源稚女說:“挺無聊的。”
“知道為什麼叫你來嗎?”副校長問。
“不知道。”
“因為你是我們殺死君主們的希望。”邋遢的老人猛灌了一口酒,含糊著聲音說:“我們有個計劃,叫尼伯龍根計劃。”
“我們可以通過煉金術人為提升血統,助你達到混血君主的地步,甚至比肩四大君主,作為我們學院最鋒利的刀,你是我們屠龍的唯一希望。”
源稚女挑眉:“所以,你的意思是,學院希望我去殺死青銅與火和大地與山?”
“是,有什麼問題嗎?”
源稚女想了想:“有點小問題,但應該不算什麼大問題,你繼續說。”
不就是和諾頓以及耶夢加得簽訂了血契,算是和他們一夥的麼,這種小事,源稚女覺得自己完全沒必要說。
正好聽聽,這群該死的……哦不是,這群尊敬的秘黨們,都在蛐蛐些什麼陰謀詭計呢。
她回去好加緊防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