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芝加哥郊外的小型機場上,一架“灣流”噴氣式公務機正準備起飛,瘦小的漢高蜷縮在巨大的單人沙發裡,神情肅然。
電話響了。
“BJ出現明顯的地動,疑似龍王蘇醒了!進入尼伯龍根的方式被公開全世界嘩然,而且秘黨正在隨意調動我們的人!”電話裡傳來年輕人急切的聲音。
“龍王蘇醒?”漢高嗤笑:“遠比你想的嚴重,五分鐘後我就要飛往中國,我隻希望我到達的時候還有完整的機場供我降落。”
“那……秘黨調用我們的人的事?”
“讓他們調用吧,你要牢記一個原則,我們和秘黨有再大的衝突都可以商量,但我們和龍族之間永無妥協的餘地,他們或者我們都死絕了,這場戰爭才會停止。”
“被我們掩埋了幾千年的龍族終於要全麵反撲了吧?我們也無法再置身事外了。”
“這將是所有混血種的生死一戰。”
……
幾乎就在同時,柏林的某一座大廈裡,設計師們圍繞著展示台已經連續爭論了好幾個小時,關於一款概念車的外觀設計,設計師們出現了爭議。
但無疑這都是本年度最令人期待的一款車型,每個能參與到這個項目中的人都覺得無比自豪,助力這款概念車的推出會是他們工作生涯中的榮耀時刻。
其中一位年輕的繪圖員收到了通知,隨後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寫了一封辭職信給同樣在這個空間裡的主管,然後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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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的街角,一家持續十年全年無休、專門售賣手工皮具的小店反常地貼上了“歇業”的標識。
過往想要挑選一件皮具的老主顧們疑惑地交談著,憂慮店主是否遭遇了什麼變故,這個推測被隔壁彈著吉他賣唱的藝人證實了,他說店主早上確實來了也打算正常營業,可是在突然收到一個電話通知之後就停下了手中的活計,貼上了“歇業”的標識。
他離開時的神情和平日迥然不同,倒有點像那種從戰場上回來的軍人,即使藝人跟他已經認識了四五年也不敢上前去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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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在撒哈拉沙漠的深處,也有一位沙漠研究站的主任在看到傳呼機信息後獨自走出了研究站。
他對這種不合規矩的行為沒有任何解釋,獨自騎著一輛沙地摩托衝進了漫漫的沙暴之中。沒人敢製止他或者跟著他前行,因為正值響尾蛇活躍的季節,單人在外麵活動就像是把自己送給響尾蛇當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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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血種在中國的機構表現出了極高的效率。
瓢潑大雨中,一個又一個黑影從各個地方趕來,他們迅速封堵了破舊的地鐵口,同時護送著一個又一個拿著武器的人進入。
唐森站在瓢潑大雨裡守著地鐵口,他身上還穿著“不到長城非好漢”的潑墨旅遊服,回想這幾天在BJ散漫的日子,他無聲地笑笑。
他不知道地鐵裡發生了什麼,但家族的死命令已經以短信的形式發給了每個人,尼伯龍根的入口必須被死守,除去守門的人,每一個混血種都必須進入。
不倒下,不後撤,倒下則必然已經死了。
所有人都清楚,這是一場真正的戰爭,一場,不死不休的戰爭。
“真是壯觀啊。”酒德麻衣輕聲感慨。
噪點明顯的監控畫麵上,一個又一個的人魚貫而入,他們神情肅穆,手中拿著各種各樣的武器,一雙又一雙黃金瞳在黑暗裡仿佛微弱的螢火,因為數量太多,最後整個空間裡都是星光點點。
“那三千混血種不會都來了吧?”薯片妞有些不安:“這動靜會不會太大了些?”
“沒有三千,但也差不多了。”酒德麻衣說:“而且遠不止這些,此時全世界的混血種都在趕來的路上了。”
“會來多少人?上萬?”
“不知道,也許遠遠不止,因為這是戰爭啊,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戰爭。”
酒德麻衣說著,摘下了耳朵裡塞著的耳機,同時將耳機和對講機遞給了薯片妞。
薯片妞接過,愣愣的看著她:“怎麼了?”
“一分鐘前老板最新命令,我將和三無妞兒一同進入尼伯龍根。”
“去屠龍?”
“不,那是路明非的事,我和三無妞兒要做的,是去找機會殺了那個最有可能攪局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