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說你是家族裡最了解昂熱的人?”源稚女打了個哈欠,有些嫌惡的將檔案推得更遠,問犬山賀。
犬山賀點點頭:“不出意外應該是的,我認識昂熱已經幾十年了,上一次還是在1946年。”
“很好,那你覺得昂熱會逃跑嗎?”源稚女問:“那段時間家族斷電了,監控很遺憾沒有拍到他的行蹤,說起來世界這麼大,他要是跑了還真不好找。”
犬山賀愣了愣,但很快搖頭:“昂熱是不會逃跑的,他是個專製獨裁的暴君啊,哪怕麵前的是龍王,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迎上。”
源稚女點頭:“我想也是。”
她忽然放鬆下來,既然昂熱沒逃那就好辦了,隻要他沒離開日本,找到他還是很輕易的。
說起來,這次恐怖襲擊帶來的最大損失居然是家族的幾位囚犯趁亂跑掉了,還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說起來其他人倒也算了,哪怕路明非沒了源稚女也不怎麼在意,反正這位至尊還未蘇醒,暫時也沒辦法打他主意。
但昂熱不行,準確的說,是昂熱身上帶著的那位沒了不行,那可是源稚女已經準備了很久,即將享用的大餐,早就垂涎欲滴了,還能讓這到嘴的鴨子飛了?
就在這時,前廳隱約傳來一些嘈雜的聲音,似乎是有人在打砸店麵,有不速之客來了。
犬山賀當即振眉,目光淩厲如劍。
“沒事,一點老鼠。”源稚女說:“我已經讓我的寵物去清理了,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去看看。”
犬山賀猶豫半晌,還是有些擔心,他朝著女孩深鞠躬,轉身離去。
源稚女端起一杯酒,慢條斯理的喝著,整個房間都安靜下來,安靜到隱約能聽見隔壁的竊竊私語。
作為最頂級的奢靡會所,隔音自然沒得說,但源稚女五感遠超旁人,有什麼動靜自然聽得一清二楚。
那似乎是一個女孩和男孩在吵架。
麻生真死死抓著男人的手臂,同時看了一眼貨架上的液晶小鬨鐘,聲音又急又慌:“你彆出去,等天亮了就好了。”
她眼眶通紅,眼底噙著淚,但還是倔強的不肯露出哭腔:“真的,天亮了,警察就來了。”
“真男人怎麼能靠警察?”男人咬著牙說,目光堅毅,露出一張年輕的臉,身上還裹著花哨的白色長風衣,手中緊緊握著那根跟他身高很不相稱的大號球棒。
野田壽其實也很害怕,可他不想在自己的小女朋友麵前露出怯懦來。
他是在不久前認識麻生真的,按理來說這種高端場地他是沒資格進來的,但最近黑道很混亂,作為家族的重要產業,這裡被分配了很多人來保護。
野田組就是眾多幫會中的一組,他們規模不大也不起眼,但好在儘職儘責,野田壽巡邏的時候救下了被人騷擾的麻生真。
他很喜歡真這種清純的女孩,打聽到她為了還債在這裡當服務生,但一個女孩子難免容易受到騷擾,就開始有意無意的庇護她,把那些覬覦她的人都趕走。
如此相處了一段時間後,真覺得這男孩雖然中二了點,但勝在真誠,便答應了追求。
其實她的債已經還完了,在本家的幫助下,不僅生病的奶奶得到了妥善的照顧,還替她申請到了大學的入學名額,為了報答本家,她才繼續在這裡當服務員,但等開春就要去上學了。
也是因為得到了本家的幫助,她才對黑道改觀,才會接受同為黑道的野田壽,但黑道終究是黑道,動蕩和不安全的形象幾乎深入人心。
作為本家最豪華的會所,很少有人敢來這裡鬨事,但不代表沒有,每一次來都會十分動蕩,到處都是血,場麵恐怖的就像地獄。
真很害怕,她拚命阻止野田壽出去,她怕野田壽變成地上那眾多血汙中的一團,可野田壽卻固執的要去幫忙,口口聲聲說這就是職責。
倆人誰也不肯低頭,互相僵持著,源稚女在旁邊聽的津津有味。
打斷這場好戲的是某個不長眼的混血種,他大概是和其他人脫節了,不知道怎麼就摸到後院來了,他一腳踢開儲物間的門,看到了裡麵爭吵的男女。
野田壽幾乎是下意識將真護在身後,緊緊攥緊手中的棒球棒,目光凶狠。
“沒意思,怎麼都是些小魚小蝦。”那人有些嫌棄的嘖了一聲,喃喃自語道:“怎麼沒看到混血種。”
野田壽聽不清男人在說什麼,他凶狠的發出大喝:“混蛋,你在乾什麼?”
男人抬起頭,野田壽在看清男人眼睛的瞬間愣住了,見鬼,這人的眼睛怎麼是金黃色的?在黑暗裡就像兩盞螢火!
簡直,簡直就像他之前看的那些怪物!
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煩了,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槍,朝著野田壽就舉了起來。
真害怕的尖叫一聲,野田壽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快過槍,隻能徒勞的將真牢牢抱在懷中。
然而在槍響前,牆麵猛的破碎,一把長刀破牆而出,帶著轟然巨響和猛烈的勁風,狠狠砸向了男人。
男人甚至來不及開槍,就被長刀貫穿帶著後退,最後整個人都被釘死在了牆上,黃金瞳顫了顫,緩緩的熄滅了。
野田壽下意識的看向被砸出了個大洞的牆麵,就看到對麵的女孩懶懶的放下手,滿頭素白的長發在燈光下泛著水波一樣的銀白光澤。
源稚女打了個響指,拖著長長蛇尾的怪物從黑暗裡竄出,直接將男人從刀上撕下,叼著就出去了,它甚至還用長長的尾巴把門掃上了,熟練的令人心疼。
見礙事的家夥被帶走了,源稚女這才滿意點頭,她朝著對麵呆呆望著自己的小情侶友好的笑了笑:“你們繼續。”
“當我不存在就行,沒見過正常人談戀愛,有點稀奇。”
野田壽麻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