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在找北極圈這邊的資料,北極圈是個古怪的地方,利維坦在這裡孵化,尼德霍格也在這裡,甚至很多年前小魔鬼都是被封死在了這裡。
她是來找小魔鬼那具龍骨的,想要打敗白色的君主,除了白色的君主自己,就隻有那位黑色的至尊,這是很淺顯的道理。
但弗裡嘉也不蠢,根本不跟諾頓以及那些混血種周旋,居然也找到了這裡,然後就和她一起陷入了這個尼伯龍根。
弗裡嘉受到的限製明顯更大,大概是魔鬼也覺得她的威脅更大吧,從那短暫的交流中也能看出來,小魔鬼是希望源稚女能殺了弗裡嘉的。
如今,她和弗裡嘉一同被困在這裡,雖然她和弗裡嘉之間的實力差距依舊存在,但有一個好處就是,她可以刷遊戲一樣,反複重開。
這就是傳說中的Save/Load大法!無論失敗多少次,都可以回到失敗之前,再打一次!
雖然源稚女的遊戲經驗少的可憐,但她對殺人還是頗有研究的,當然,殺龍也勉強湊合吧,最關鍵的是,無限重開給了她機會,如果她真的能殺死弗裡嘉,就隻可能在這裡了。
所以哪怕雙方差距依舊存在,源稚女也一定要在這裡解決掉弗裡嘉,無論如何,也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
她是在地下室見到赫爾佐格的,地麵上太冷了,但地下室溫暖如春,所以赫爾佐格很多時候都待在地下室。
護士推開門的時候,還在冷著臉警告她:“你最好小心一點,如果惹博士生氣了,我會讓你在禁閉室裡待到死。”
對於源稚女要見博士的請求,護士本來是不想搭理的,但源稚女的意願很強烈,加上她的編號是1,護士這才不得不帶她前來。
經過這短暫的相處,源稚女已經確定了這些編號就是用血統來排的,且也代表了重要程度,也就是說,她這個“1”號,是僅次於“0”號的珍貴實驗品。
她對著護士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也懶得多說,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老式唱機依舊在播放著音樂,門在她身後被關閉,老人笑著看向她,麵容慈祥:“小琉璃,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看上去,好像有心事啊。”
他看上去就像是和藹的長輩,會耐心的包容不懂事的孩子,源稚女看著那張陌生又熟悉的臉,無聲的笑了。
“博士。”她說:“我確實有些問題想問你。”
“哦?願聞其詳。”赫爾佐格端正了坐姿,一副認真傾聽的模樣,看向源稚女的目光滿是欣賞,就像是在看一塊珍貴的寶石,又像是在看稀有的瓷器。
唯獨不像是在看人。
“我想問問你,你是怎麼搞死地下那條龍的。”
如果她記得不錯,原著黑天鵝港底下是有一條黑龍的,應該是曾經的貝希摩斯,這位博士來的時候,那條龍還是活的,後來硬生生被他折磨死了。
身為一個人類,硬生生把一位龍族君主折磨死了,不得不說,赫爾佐格是有點變態……哦不對,是有點能力在身上的。
源稚女此時就非常需要他的能力,語氣難得誠懇:“我非常需要這個手藝,博士你能詳細講講嗎?”
赫爾佐格一愣,他的臉色陡然變化,原本的和善慈愛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麵色陰沉,冷冷的看著源稚女。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源稚女疑惑:“怎麼,這還是什麼不傳之秘?”
赫爾佐格沒有說話,下一刻他就舉起了槍,冷著臉一字一頓:“你是怎麼知道的?”
與此同時,另一邊。
源稚生揉著腦袋,來到了陽光滿地的草坪上。
他是來找源稚女的。
就在前不久,熾熱的溫度撲麵而來,下一刻天旋地轉,等他睜開眼睛時,就已經回到了港外。
一切重來,源稚生遊戲經驗比源稚女要豐富點,很快就意識到了這裡麵的問題,匆匆見過赫爾佐格後,他就急著來找源稚女了。
他太需要知道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了,那條白龍,這個港口,以及發生的這一切,他簡直一頭霧水。
他會無條件支持源稚女,但前提也要先知道源稚女到底要乾什麼,才能清楚自己要怎麼配合她。
為此他甚至專門找了個理由開脫,獨自前來,結果他卻撲了個空,孩子們嬉笑打鬨著,唯獨沒有那道單薄的身影。
他詢問楚子航,男孩沉默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最後是夏彌歪著頭開口:“她呀,去找博士了。”
源稚生的心當時就懸了起來,他忽然就想起了昨晚,源稚女不經意間跟他提過自己現在隻有10歲時的力量。
他腦海裡瞬間就浮現出了那道瘦小單薄的身影被其他孩子欺負的景象。
無論長大後變得多強,源稚女從小就孱弱卻是事實,在山中的那幾年,稍微壯點的孩子都能欺負她,源稚生為了保護她不知道打過多少架。
再看赫爾佐格,狡詐的雄狐,心狠手辣的納粹,源稚女去找他,那不是羊入虎口凶多吉少?
源稚生再也顧不得彆的了,轉身就往回衝,他怕自己去慢了,源稚女就出事了,就像小時候那無數次一樣。
步入地下室,聽到裡麵傳來的聲響,源稚生冷著臉加快步伐。
他以為自己會看見這樣的景象:可憐弱小又無助的源稚女被逼至牆角,禽獸博士拿著刀,欣賞著女孩絕望的麵容。
一想到那種畫麵,他就憤怒的眼睛發紅。
而當他真的站在地下室前,真實的景象映入眼中,他差點兒一口氣沒喘過來。
刀是有的。
逼至牆角也是存在的。
麵容更是絕望的。
就是位置反了……
被逼至牆角麵容絕望的是那位禽獸博士,而手上拿著刀的是他可憐弱小又無助的妹妹。
源稚女將黑洞洞的槍口抵在博士的額頭,欣賞著刀尖上刺出來的血,重複:“我再問你一遍,你說還是不說?”
聽到動靜,她回過頭,發現是源稚生,頓時笑了,笑容無害又純良,就像幼時那無數次被他保護時的笑容一樣。
“你來了啊,來的剛好,幫我把他摁住,看我卸他一條大腿,我就不信他不說。”
源稚生:“?”
源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