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便宜弟弟,諾頓顯然還是很在意的,不然也不會舍不得吃天天帶在身邊,現在自然也不會讓他去送死,於是一時間氣氛都變得十分僵硬。
源稚女輕輕歎了口氣,局麵發展成現在這一幕她也很無奈,對於諾頓,她並不否認對方帶來的幫助,甚至可以說如果沒有諾頓,她恐怕早就死在茫茫冰海裡了。
兩人這些年來的合作雖達不到坦誠,但他的作用是無可爭議的,如果不是諾頓率先反目,有老唐的情誼在,源稚女是絕對不會對他出手的,她並不想走到現在這一步。
可這一幕又是不可避免的。
假以時日源稚女隻會越來越強大,甚至將四大君主踩在腳下,這種可能性必須杜絕,王座縱然寬大,卻容不下很多人。
除了歎氣,源稚女已經不知道能說些什麼了,此時也不需要言說,他們都是追尋至高權力的人,那就注定了是敵人。
如果時間足夠,她大概還會再惆悵一會兒,可隨著世界驟然轟動,像是開裂的蛋殼那樣發出支離破碎的聲音,沒了動靜的巨龍忽然掙紮起來,原本閉合的眼睛再度睜開,裡麵燃燒著璀璨的火。
尼伯龍根崩塌了,對他們的壓製力也徹底消失,作為被壓製的最狠的弗裡嘉,此刻恢複的也最多。
她怎麼可能那樣輕易的就被殺死呢?就連參孫被捅了心臟都不會立刻死,更彆提這位尊貴的白色君主。
龐大的龍軀正在收縮,那是被尼伯龍根強加在她身上的東西,弗裡嘉正在逐漸恢複原本的模樣,萊瓦汀被強行擠出,傷口在瞬間愈合。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源稚女頓時沒心思去想什麼諾頓了,她毫不猶豫的再次揮刀,可諾頓卻像是發現了什麼,猛的揮手,萊瓦汀上頓時傳來了恐怖的阻力。
僅僅一個刹那,源稚女就明白了這家夥想乾什麼,他殺不了她,就想用半死不活的弗裡嘉來消耗她。
對於諾頓來說,源稚女和弗裡嘉最好的結局就是同歸於儘,但現在如果任由源稚女將弗裡嘉殺了,那她就會徹底失去桎梏,這顯然是諾頓不想看到的。
所以,此刻的反水是那樣的順理成章,萊瓦汀本就是他煉製的,他想留下點後手是那樣的輕而易舉。
他甚至不需要做多少乾擾,弗裡嘉的恢複能力遠遠超過了源稚女,如果不是被毀掉心臟的傷勢過重,她現在說不定就已經徹底恢複過來了。
源稚女同樣明白此刻時間的寶貴,單手握爪狠狠刺穿弗裡嘉胸膛的同時大吼:“夏彌!”
“叫老娘海拉!”夏彌同樣大吼著,她一掌狠狠拍在地麵,堅硬的永凍層開裂轉眼便蔓延上百裡,地麵旋轉著翻開,碎石四綻,漆黑的裂縫瞬間將源稚女和弗裡嘉吞噬。
一瞬間,天旋地轉。
……
“我有沒有說過,我最討厭的就是爬行種!”芬格爾大聲咆哮,同時狠狠將一隻趴到他背後試圖絞死他的蛇摔到地上。
蛇,到處都是蛇,他們被這些蛇包圍了,全世界都被鱗片和樹乾摩擦的沙沙聲填滿。
這些蛇中最小的也有十幾米長,最大的個體超過三四十米,腹部潔白如雪,而背部覆蓋著墨色雲錦般的鱗片,有點像是生活在亞馬遜叢林中的森蚺,但森蚺長不到這麼大。
這些東西之前一直盤踞在大樹上,此刻它們發起進攻,所有的龍柏樹都在搖晃,墨綠色的葉子仿佛暴雪從天而降。
芬格爾渾身肌肉虯結,表麵泛著青銅色,蛇群尖銳的利齒咬不穿他的防禦,就試圖用龐大的身軀絞死他。
蘇茜在蛇群出現的那一瞬間就清空了彈夾,可是蛇太多了,她隻能迅速後撤,同時無數寒芒在她的控製下切割蛇群,鮮血四濺下,隱約可見是一把又一把黑色的利刃。
言靈·劍禦。
劍禦這個言靈,從名字到效果都非常霸氣,很容易讓人誤以為是用意念遠程控製。
但究其本質,是先通過言靈製造強磁場,再讓金屬武器沿著磁力線移動。電磁化之後的金屬武器就跟磁鐵一樣,距離太近它們就會吸在一起。
黑色利刃則是柳葉般的形狀,輕巧而鋒利,符合空氣動力學,可以持握作戰,但更主要的是用於投擲。不用想就知道是裝備部為蘇茜特製的,對電磁場的感應遠遠超過一般的金屬。
蘇茜很少動用自己的言靈,但作為卡塞爾學院少數血統是a的女孩子,她的力量並不弱,唯一遺憾的就是這種言靈用於暗殺是極其優秀的,卻不以力量見長,很難切開蟒蛇那堅硬的鱗甲。
芬格爾力氣倒是夠,但他太笨重,很難應對成群的敵人,最關鍵的是他甚至沒帶刀。
“我覺得我們現在有必要撤退一下,女王大人您覺得呢?”芬格爾大吼,他已經快被蛇群淹沒了。
蘇茜同樣加大音量:“可以,但這些蛇似乎並不想讓我們離開!”
蛇群過於熱情好客,大有一副要將他們永遠留下的架勢,就在芬格爾思考要不要暫時舍棄一下人設爆個種時,青色的天空忽然裂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
兩人抬頭,呆呆的看著從巨大的裂縫中墜落的家夥,白色的巨龍仿若流星。
神從天降,頭先著地。
與此同時,日本邊界,某個茂密的密林裡。
規律的馬蹄聲越來越近,上杉越和龐貝隻覺得心已經跳到嗓子眼了,但就在他們準備殊死一搏之時,馬蹄聲驟然頓住。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那聲音又迅速遠離,仿佛遇到了什麼急事,轉瞬間就消失不見。
再三確認那個奇怪的追擊者離開後,上杉越一臉的莫名其妙:“他為什麼忽然放棄我們了?”
龐貝同樣奇怪,英俊的男人撓了撓頭,滿臉疑惑:“不知道啊,可能家裡有什麼急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