愷撒下意識的摸向了腰間的槍,光線忽然由極暗變得極亮,他的眼睛還來不及適應,也看不清車裡的人,但他在那一瞬間已經釋放出了鐮鼬,一旦他聽見任何不對的聲音如子彈上膛,就會立刻抬槍反擊。
他的體能課成績是全a,他有把握在那一瞬間反殺對方,因為他的血統足夠優秀,也因為貴公子的教養讓他不會搶先手開槍,避免亂殺無辜。
隻是這燈一照,他想要低調潛入的願望算是失敗了一半。
緊接著他聽到了刺耳的喇叭聲,悍馬車主對著他按下了喇叭,響亮的聲音傳出很遠。
很好,低調潛入的願望另一半也一起失敗了。
愷撒已經能聽到有人正在往這邊趕了,顯然是聽到了這邊的動靜。
而此時他的眼睛也終於適應了高亮度,他看見黑色的人影出現在悍馬前方,筆直的站在車燈光幕中。
那個人穿著黑色的西裝和雪白的襯衫,左手插在口袋裡,右手上似乎夾著一根煙,猩紅的光亮一閃一閃。
愷撒挑眉,他不認識這個男人,但莫名覺得有些熟悉,同時他相當警惕,他可不覺得這樣出場的人物會是什麼簡單貨色,在不知道是敵是友的情況下,自然需要打起萬分警惕。
但緊接著他發現自己的感覺可能錯了,男人吸了一口煙,朝著愷撒招手,笑得滿臉開花,一切的神秘與氣勢通通在這個笑容裡消失的分毫不剩。
“你就是愷撒吧,果然一表人才啊,來來來,上車上車。”男人殷勤的開口,同時還拉開了車門,愷撒一臉莫名其妙,剛剛他還覺得這個家夥像是個很可怕的刺客,但現在又忽然覺得像個司機了。
但對方能叫出他的名字,顯然不是什麼路人,愷撒警惕的問:“你是誰?”
“大家長叫我來接你的。”男人說:“來不及解釋了,快上車。”
確實來不及了,鐮鼬清晰地帶回了無數人的腳步聲,愷撒將信將疑,還是跟著男人上了車。
男人立刻一個轉彎,一腳油門下去,發動機發出轟鳴,在那些家夥包圍這裡之前,宛如一匹脫韁的野馬般衝了出去。
“你是蛇岐八家的人?但你看上去不像日本人。”愷撒問,他雖然上了車,但警惕始終沒消,隨時做好了反擊的準備。
但剛剛還讓他感覺到威脅的男人此時像是換了個人,笑容就沒離開過臉,讓人想不明白他有什麼好開心的,就好像一點煩心事都沒有似的。
“不愧是少爺,這眼光就是好。”男人猛拍大腿,一臉得到了賞識的模樣:“我是中國人,純的,日本男人可很少有我這麼高這麼帥的,他們基因不行,個個都是矮冬瓜。”
“不過我確實在為蛇岐八家辦事,他們幫了我挺大的忙,我這人又知恩圖報,沒辦法,誰讓咱是講究人,儘點微薄之力吧。”
男人一邊瀟灑的撥弄著他的方向盤,一邊嘮嘮叨叨。
愷撒甚至都撈不到開口的間隙,男人看上去就像是太久沒講話了,如今好不容易撈到個說話的機會,立刻要說個夠本,當然也可能他的性格就是這樣。
愷撒開始懷疑自己當初的直覺了,為什麼會覺得這樣一個絮叨的司機危險呢?還有,這司機乾嘛的?蛇岐八家為什麼要讓一個司機來接他?他不是要去救諾諾嗎?
終於,他找到機會打斷了男人的絮叨,乾脆了當的問:“我們不是要去救人嗎,你在往哪開?”
他得到諾諾最後在的位置就是那棟建築裡,按理來說斷斷續續一直還有聯係,如果諾諾離開了那棟建築,他應該也會收到消息才對。
但現在他沒有收到消息,而且這個男人卻一腳油門把他不知道帶向哪裡,還說是蛇岐八家的命令,是又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嗎?
“是要救人啊,這不是救到了嗎?”男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往源氏重工開啊,還能去哪?你不會擔心我把你拐賣了吧,老實說我在日本也是人生地不熟你大可放心……”
“源氏重工?為什麼要回源氏重工?”愷撒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他猛的瞪大了眼睛:“等等,你說救誰?”
“救你啊,這小小年紀怎麼聽不懂人話呢。”男人覺得很奇怪,但還是耐心的解釋:“我一開始的任務是讓我救個叫陳墨瞳的女孩,但後麵大家長說先救你把你帶回去,我就來接你了啊。”
“我不需要人救!”愷撒隻覺得荒謬至極:“我也是去救諾諾的,停車,回去救人!”
“矮油,現在的年輕人,一個個的怎麼都這麼激進,跟我那傻兒子似的。”男人護著方向盤,但車速絲毫不減:“大家長說你可能會有情緒,但這是正常的,陳墨瞳那邊不需要你操心,你護好你自己就行了。”
“你和她都是關鍵人物,誰也不能丟,我先把你送回去。”
“我不需要彆人保護我,我再說一遍,停車!”愷撒的聲音冷若寒冰,那雙冰藍色的眼睛裡全是壓抑的怒火,“彆逼我跟你動手!”
“哎呀呀,火氣真大。”男人嘟囔著,但絲毫沒有停車的打算,愷撒也不廢話,直接就要去製服男人,如果不是他需要這輛車再趕回去,此刻的他說不定已經跳車了。
但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他自認毫無留手的攻擊,卻沒有碰到那個看著就不靠譜的司機分毫,愷撒不信邪,再度上前就是一下。
然而他依舊沒能碰到司機,愷撒皺眉抬頭就看到那個看似嘻嘻哈哈渾身都透露著不靠譜的男人,依舊端坐著,握著方向盤,姿勢分毫沒變。
但他已經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了。
“你到底是誰?”愷撒沉聲問。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楚天驕,是個司機。”男人隨口說:“你應該認識我的兒子,他叫楚子航,和你差不多年紀。”
愷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