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出去沒有幾步,霧氣儘頭一個人走了過來。
當看到來人,寧缺神情暗淡了下來。
是曦月。
曦月提著一個燒雞和一壺桃花酒道,“我找你老半天了,原來你在這裡啊。”
“有人給你送了燒雞和桃花酒,你要不要?”
“誰送的?”寧缺興致不大。
即便他確實已經餓了。
“白天那個你給了十兩銀子的老百姓,他家是賣燒雞的,桃花酒呢是他妻子自己親手釀的。”
“說如今你要是做了皇帝,武王就天下太平了,這是他們唯一能夠表達謝意的方式了。”
寧缺看著香噴噴的燒雞,扯下來一塊雞腿,就著桃花酒一口接著一口喝了起來。
“寧缺,即便私底下,有人說你謀逆大罪,殺了先皇和當今太子,你也得堅持走下去,總有一天,那些反對你的聲音都會消失的。”
曦月纖纖玉手輕輕的落在了寧缺老繭的手上,柔聲道,“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彆怕。”
寧缺看著曦月失了神。
月光下,五官宛如精雕細琢的曦月,大大的杏眼直勾勾看著寧缺,微微張開略微飽滿小小朱唇透著惹人采摘的光澤。
曦月胸脯略微起伏,忍不住靠近寧缺...
淡淡體香彌漫唇角。
“涼王!”
這時遠處一群兵馬衝了過來,正好看到了月下這一幕。
為首裴悲烈笑容一僵,旋即踢著看直眼睛的胡青等人。
“看什麼看,沒看見過親嘴嗎,全部轉過身去。”
曦月羞紅臉,起身跑開,獨留寧缺一臉尷尬。
“咳咳咳,什麼事情,”寧缺起身故作淡定。
裴悲烈嚴肅道,“國師找不到了。”
此話一出,寧缺臉上寒霜密布。
“這女人非死不可倒是溜得快,她知道我必殺她。”
“尋常人即便是找到她,也未必能夠活捉啊。”
寧缺冷笑,看向高高懸掛在皇宮上方的皎月。
“她走不掉的,在進宮前,我就已經寫好了她的劇本。”
......
是夜。
一輛快馬從山林飛馳了出來,國師神情驚慌無比。
一聲口哨響起,天空一隻雄鷹落在肩頭,國師將一封寫好的密信裝進竹筒,隨著她抬起雄鷹飛向夜空。
然而就在這時,忽然飛馳的戰馬似乎感知到了危險,在山路猛然停下。
前方赫然出現兩人。
一老一少,一男一女。
老的是老黃,少的是蘇媚娘。
蘇媚娘笑容嫣然,“國師這是想去哪兒?”
老黃笑嗬嗬道,“她是想要逃走啊。”
蘇媚娘道,“可是她不知道,她大限將至了。”
國師冷若冰霜,“放我走,你們應該猜到了我的身份,我不屬於這裡。”
“你們若是殺了我,我的人來了,你們都得死。”
“她在威脅我們呢,老黃前輩。”
老黃搖搖晃晃站了起來,餘光不屑看向國師,“陰陽家的犬牙,早就猜到你們了。”
“隻管讓他們來,我倒好看看,他們能不能跨越北涼這座城池。”
而此時在北涼府的懸月湖下,那些掙脫的鎖鏈塵在湖底之中,守護背後的老人都已經全部出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