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賽裡斯聞言,臉色難看:“又是一場未經通報,擅自發動的戰爭。”
每一場類似的戰爭,都是對王室的挑釁。
海蛇到底要試探到什麼時候?
萊昂諾低著頭,勸說道:“陛下,此戰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三女國海盜總要有人平定。
海蛇調集軍隊開戰,免不了損兵折將。
“那也是對我的脅迫。”
韋賽裡斯立場堅定。
萊昂諾頓時閉嘴,繼續沉默寡言。
國王有時很精明,有時反複無常。
有點難伺候。
韋賽裡斯瞥了他一眼,詢問群臣:“還有沒有什麼消息?”
法務大臣賈斯皮欲言又止,悄悄與海政大臣泰蘭交換眼神。
泰蘭麵色變換,站起來說道:“陛下,前夜傳來消息,伊蒙親王於符石城召集封臣,卷入這場戰爭了。”
“伊蒙?”
韋賽裡斯不禁愣住,疑惑道:“他能召集多少封臣?”
泰蘭摸了摸鼻子,磕巴道:“一、兩萬人馬。”
這都說少了。
那麼多穀地騎士,算上戰馬都超過三萬。
“多少!兩萬?”
韋賽裡斯臉色大變,差點沒做椅子上跳起來。
他要乾什麼?
蕩平穀地嗎?
財政大臣林曼抬起眼皮,讚歎道:“不愧是戴蒙王子的兒子,穀地人口稀少,就連鷹巢城的簡妮夫人也不見得能在短時間內召集過萬軍隊”
馬屁拍的不是時候。
韋賽裡斯正在氣頭上,大怒道:“伊蒙召集兩萬人馬,與海蛇結盟了?”
“恐怕是的。”
見國王一副要吃人的模樣,泰蘭有點害怕。
“混賬東西!”
韋賽裡斯氣的臉紅脖子粗,顧不得形象破口大罵:“他和他老子一樣混蛋,該死的戴蒙!!”
最後半句話,幾乎是吼出來。
海蛇是鐵王座最大的挑戰者。
父子倆先後與海蛇結盟,把他當成什麼了。
“陛下,您先彆急。”
萊昂諾再次出手,安撫道:“伊蒙親王也許是迫不得已,新開拓的親王領對海運需求很大。”
作為一個合格的禦前首相,熟知王國大小事務是基礎。
而在關鍵時刻給發怒的國王澆滅火氣,更是不可或缺的的本領。
果不其然,韋賽裡斯聽完好受多了。
他聽女兒提起過。
侄子開拓了一塊河穀地,為此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不惜搜捕高山氏族當壯丁。
這都屬於奴隸性質了。
要不是親侄子,早就捉拿紅堡地牢審訊。
“你們說,現在該怎麼辦?”
韋賽裡斯雙手撐著桌案,悉心觀察每個大臣的神情變化。
有人背後說他軟弱無能。
有人嘲諷他的禦前會議塞滿酒囊飯袋與野心家。
可誰知道大伯與父親相繼離世,祖父晚年間給他留下多大的爛攤子。
彆以為不可能。
任何一個國王年輕時的英明強乾,不能否定遲暮的無力。
強如征服者伊耿,還不是鬱鬱而終。
殘酷的梅葛,被刺死在鐵王座上。
輪到祖父傑赫裡斯,晚年被七神教會與七國貴族壓製,紅堡從那時起像個四麵漏風的老鼠窩。
最直白的例子。
他的父親“勇敢的貝爾隆”,真的是單純腹脹而死?
據他所知,裡斯就有一種死法類似的毒藥。
還有他最小最年幼的姑姑“冬之子”蓋蕊·坦格利安。
蓋蕊生性單純,通俗講就是智力缺陷。
一個18歲的智力障礙少女,被宮廷的樂師誘奸,並毫無破綻的隱瞞了九個月。
最後在外獨自生下一個死胎,恐懼與悲傷下跳入黑水河自儘。
這合理嗎?
祖父臨終前的幾年,為何選奧托·海塔爾為首相,又以他的女兒阿莉森為女伴照顧。
還不是海塔爾家族勢力龐大,是僅次於瓦列利安家族的頂尖大族。
他登基以來,無時無刻不再製衡。
戴蒙是個威脅,把他趕出君臨。
海蛇賊心不死,踢出權力中心。
奧托私心作祟,如今遣返舊鎮多年。
“我絕不容許下一個威脅產生。”
韋賽裡斯表麵不動神色,一雙手掌悄然攥緊。
靜!
會議大廳輕悄悄的。
以大學士梅羅斯為首,賈斯皮、泰蘭三位大臣,全都低頭裝死。
誰也不敢這個時候,觸國王的黴頭。
林曼眉心緊鎖,琢磨解決的辦法。
最終,難題落在首相萊昂諾頭上。
“你有什麼看法,首相大人?”
韋賽裡斯盯上沉默寡言的萊昂諾。
他的禦前會議終究還有一個盟友。
萊昂諾深吸一口氣,慎重道:“您先前派遣士兵援助戴蒙王子,這次也應派遣士兵,以示國王威嚴與護侄之情。”
“很好,就按照你說的來。”
韋賽裡斯笑容真了幾分。
不愧是他選的首相,主打一個默契十足。
上次咬牙幫戴蒙撐腰,沒想到該死的混賬這麼大還叛逆,孤身闖入敵營乾掉了螃蟹喂食者。
還將他派去的信使差點打死。
這回侄子伊蒙出兵,總不能駁他這個大伯的顏麵。
“是,陛下。”
萊昂諾站起身,代表會議結束。
他揣摩國王的心思,再以主觀判斷出發。
站在王室的角度。
封臣私自開戰,除了喝止隻能曲線彌補。
伊蒙親王也是王室成員。
隻要打出三首紅龍旗幟,國王再派出援兵。
那這場戰爭贏了算王室威武,輸了算海蛇以及潮頭島一係倒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