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大會中場休息。
韋賽裡斯拖著一身疲憊,走進妻子的房間。
他不是來尋求安慰的。
單純是房間關著侄子,沒地方去。
“你沒去可惜了,今天打的很精彩。”
韋賽裡斯保持笑容,坐在躺椅上品嘗美酒。
終於能放鬆一會。
阿莉森坐在一邊,問道:“你把伊蒙關起來了?”
“那小子太混賬,讓他清醒清醒。”
一提不聽話的侄子,韋賽裡斯臉色不好。
阿莉森不滿道:“伊蒙已經是個男人了,你想要他的幫助,就該尊重他的選擇。”
“他的選擇,你可知道他選了什麼?”
韋賽裡斯十分鬱悶。
阿莉森說道:“他或許更喜歡蘭娜爾,而不是你安排的婚姻。”
“你一定是瘋了。”
韋賽裡斯變了臉色,從躺椅上坐起來。
對方今天吃槍藥了,擺出興師問罪的架勢。
阿莉森收斂一下情緒,平緩道:“科利斯大人向你提親,被你推脫了?”
“蘭尼諾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
韋賽裡斯長歎一聲。
老天啊!
海蛇逼迫已經夠麻煩,妻子還插一手乾嘛。
阿莉森說道:“我隻是覺得,就算你勉強促成婚事,也隻會適得其反。”
韋賽裡斯聞言一怔。
這句話倒是有點可取之處。
侄子脾氣太倔,不太好掌控。
阿莉森乘勝追擊:“雷妮拉需要一個強大夫家,不一定非伊蒙不可,拉攏科利斯大人也很重要。”
“然後呢?”
韋賽裡斯眼神詫異。
阿莉森以為他心動了,笑道:“伊蒙可以娶蘭娜爾,或者等到年齡更長一些再決定。”
最好等到二十歲左右,海倫娜出落成大姑娘。
“這就是你的想法。”
韋賽裡斯盯著妻子期待的眼睛。
殺雞取卵的做法。
短期是能見效,十幾二十年後弊端就會顯現。
最直觀兩點。
蘭尼諾沒法繁衍子嗣,鐵王座將麵臨絕嗣。
無法捆綁侄子,王室內部實力空虛。
阿莉森試圖勸說:“女子的責任,就在聯姻與產床,雷妮拉總要麵對。”
“你說的對,但她麵對的應該是伊蒙。”
韋賽裡斯不想再聽下去,生氣道:“你可知道,伊蒙昨晚留宿在她的房裡,清譽毀於一旦。”
阿莉森神情僵硬,沒想到丈夫連這件事都知道了。
“你知道?”
韋賽裡斯頓時失望:“阿莉森,你有了私心。”
阿莉森咬緊下唇,悄悄摳破指甲。
她很緊張。
“算了,我不想再聽你議政。”
韋賽裡斯閉上眼睛,給妻子一個台階下。
阿莉森育有他們的長子伊耿,有私心在所難免。
隻要彆再插手政事。
阿莉森默默低頭。
……
國王寢宮。
伊蒙趴在桌子上,輕輕發出鼾聲。
他又做夢了。
連綿不儘的山脈,層巒迭嶂的群峰。
山與山組成山穀,湖與湖星羅棋布。
“嘶噶——”
一雙宛若熔岩般的眸子盯上他,噴湧出無窮無儘的烈焰。
伊蒙身前站滿了軍隊。
一隻雌鷹飛在半空上,被一根係著紅色布條的箭矢射下。
山穀燃燒大火,灰燼上長出青翠麥田。
夢境亂七八糟,像是生拚硬湊。
外界。
伊蒙手指動了動,從睡夢中蘇醒。
“嘶,睡了多久?”
頭好痛,好像被粗暴的塞進東西。
抬頭看了眼天色,琉璃窗外已是黃昏。
伊蒙敲打腦袋,鄙視道:“都什麼時候了,還能睡的著。”
不過這場夢給了他一絲靈感。
他的根基在穀地,權勢聲望亦是如此。
想讓大伯明白他不是一條可以豢養的雛龍,就得適當展現獠牙。
啪嗒!
手臂隨意一挪,撞到琉璃酒壺摔在地上碎掉。
“不破不立。”
伊蒙瞥了一眼,認為是個好兆頭。
無視掉族劍“黑火”,匆匆走出房間。
“親王,您不能出去。”
兩名禦林鐵衛阻攔。
砰!砰!
隻聽兩聲悶響,有人倒在地上。
“抱歉了。”
伊蒙來不及停留,跨過褶皺的白袍。
掏出口袋裡的金鼻鼠,取出乾壞事專用的黑袍披上。
繞路走到墓窖。
看了一眼供奉的貝勒裡恩頭骨,從密道通往紅堡之外。
他昨晚走過這條路,往上通往雷妮拉的臥室。
出了紅堡,抵達龍穴。
“嘶吼——”
一條龐然大物匍匐在地,火烤一群綿羊吞下。
蘭娜爾身穿馭龍服,撫摸著瓦格哈爾的厚實翼膜。
“有人看見沃米索爾飛往黑水灣了。”
看見伊蒙到來,她一點都不意外。
伊蒙嘴角微翹,說道:“我不是找它。”
他又不傻,還把沃米索爾關進龍穴。
龍在外,他才進退自如。
蘭娜爾背靠瓦格哈爾,眼底帶著探尋:“那你是來找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