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麼辦?”雷妮拉側過頭,眼角殘留歡愉後的媚態。
伊蒙大咧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伊蒙!!”
雷妮拉像頭呲牙的雌龍。
伊蒙投降,坦白從寬。
如今燭穴城、老錨地、海鷗鎮相繼送來質子,紛紛掛上他的二分旗。
慷慨的巴金老爺最狠。
將海鷗鎮的謝特家族夷為平地,所有產業原封不動的獻上。
伊蒙留了一半,剩下一半賞賜給海鷗塔的萊恩爵士。
不對,現在應該叫海鷗鎮的萊恩爵士。
他這一支旁係,成為謝特家族的主係。
除此之外,冷水城與灰穀城,出兵控製明月山脈以北的兩條支流。
眼下穀地形成了一分為二的局麵。
鷹巢城為主,麾下主要封臣有:
領主家族:心宿城、長弓廳、洪歌城、蛇木城、卵石島。
男爵及有產騎士家族:九星城、伍德哈爾家族、盧瑟蒙特家族、哈頓家族、穆爾家族……
河穀鎮為主,麾下主要封臣有:
領主家族:符石城、海鷗鎮、紅壘、燭穴城、老錨地。
男爵及有產騎士家族:冷水城、海鷗塔、灰穀城、黑玫瑰廳。
綜合實力上,河穀鎮直線碾壓。
不止是有龍。
海鷗鎮作為穀地唯一一座港口,占據穀地八成的經濟貿易。
反觀之下。
鷹巢城的號召力不足,召集的軍隊不會比符石城龐大。
血門號稱堅不可摧,卻擋不住巨龍。
伊蒙隻要想,立馬就能統一穀地。
“我已經預見父親暴怒的樣子。”
雷妮拉不禁犯愁。
伊蒙不吹噓,正色道:“隻要河間地、河灣地與風暴地不亂,我就能平息風波。”
從征服者伊耿統一維斯特洛大陸起,七國格局便是互相牽製。
威脅最大的有東西南北四境。
也就是穀地、西境、多恩領、北境。
河間地、河灣地與風暴地公爵皆是征服者伊耿重新認命,為了正統性也不會背叛王室。
他用最快速度控製穀地,便能封死頸澤,攔住北境軍隊。
河間地與河灣地包夾西境,風暴地與河灣地阻攔多恩領。
七國大定!
當然了,那是最壞的情況。
實際上,最多湧現一些貴族反對,形不成軍隊叛亂。
就算叛亂!
嗬嗬……
沃米索爾的年齡與體型,剛好與“黑死神”貝勒裡恩征服七國時相當。
“再來一次。”
雷妮拉聽的入迷,拱了拱挺翹渾圓。
“嗯?”
伊蒙懵了一下。
雷妮拉眼眸藏笑,勾了勾手指。
“我剛擦乾淨。”
伊蒙一頭黑線。
雷妮拉一把薅住他的衣領,不滿意:“跟我肘。”
……
時間匆匆,過了半月。
君臨。
韋賽裡斯將寶貝石桌空出一塊區域,擺上全新的石雕手辦。
七座緊挨著的細長塔樓、一堵卡在峭壁中的要塞。
鷹巢城——血門。
咚咚!
房門敲響後推開,大學士梅羅斯端著湯藥走進來。
“我不需要吃這些。”
韋賽裡斯瞥了一眼,蹙起眉頭。
梅羅斯侃侃而談:“您的割傷難以愈合,多喝些湯藥有助恢複。”
“放那兒吧。”
韋賽裡斯很不情願,指著用餐的桌子。
治療十幾年,傷口越來越糟糕。
遠不如侄子送的一枚翡翠扳指有效。
梅羅斯照做,並叮囑國王趁熱喝掉。
“還有什麼事嗎?”
韋賽裡斯正在琢磨事,開始趕人。
“奧托·海塔爾爵士抵達紅堡了。”
梅羅斯低頭低聲。
韋賽裡斯手上動作一頓,把玩的海鷗石雕頓時不香了。
好一會。
“請他進來吧。”
“是,陛下。”
梅羅斯不敢多看一眼,默默退下。
砰!
聽到關門聲,韋賽裡斯悵然一歎。
前些天,雷妮拉給他回信。
已經動身和侄子一塊返回君臨。
雷妮拉是安全的,沒有被扣留或苛待。
侄子敢來見他,事情還沒那麼糟糕。
但是!
很多時候,不得不防。
幾分鐘後。
咚咚!
房門再次敲響。
“進來。”
韋賽裡斯神情微變,整理一下衣衫。
吱嘎!
房門推開,顯露一位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身影逆著陽光,隻能看到黑色衣衫,看不清真切麵容。
韋賽裡斯眯著眼睛,腦子裡冒出許多回憶。
“陛下!”
許久,奧托走入寢宮,露出感慨的笑意:“多年未見,您的身體還好嗎?”
第一句是老友間的關心。
韋賽裡斯微微一怔,隨後釋懷一笑:“還不錯,快坐吧。”
“多謝您,陛下。”
奧托斂去笑意,態度十分謙卑。
長達六年的舊鎮禁足,似乎磨去了他的恃才傲物。
韋賽裡斯不禁感歎。
兩人沒提政事,相互問候了這些年的過往,像一對久彆重逢的老友在交談。
奧托對答如流,言語間並無埋怨,也沒吐露返回禦前會議的請求。
這副姿態,給韋賽裡斯最直觀的感觸便是。
沒了私心!
“說說吧,你對穀地和石階列島的看法?”
攀談一會,韋賽裡斯直奔主題。
一談正事,奧托氣質變了。
更加沉穩。
“具體情況,還要看您的態度。”
奧托眼眸深邃。
韋賽裡斯疑惑道:“怎麼說?”
“當年伊尼斯一世時,梅葛王子騎著貝勒裡恩遠走海外,直到兄長去世才回歸。”
奧托一一例舉,說道:“戴蒙占領石階列島,對王國並不造成損害。”
“那倒沒錯。”
韋賽裡斯沒有反駁,心裡隱隱有點彆扭。
拿伊尼斯一世與殘酷的梅葛舉例?
叔叔與年幼的侄女、侄子……
所幸,他這位少壯王身體撐得住。
奧托繼續道:“關鍵問題出在伊蒙親王身上,穀地的當家人總歸是鷹巢城的艾林家族。”
頓了頓,緬懷道:“當年的小娃娃,如今也成了龍王。”
古瓦雷利亞時期四十龍王家族。
一個小子稱龍王,也說的過去。
韋賽裡斯沒有追究措辭,動了火氣:“那小子和他的混賬父親一樣,都是無法無天的性格。”
“您是如何想的。”
奧托嚴肅道:“是訓斥親王殿下,從此遠離穀地,或是借此取締鷹巢城的東境守護職責?”
“用的著這樣?”
韋賽裡斯沒想到老友會如此極端。
但不得不說,符合他的想法。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您當早下決斷,陛下。”
奧托誠懇道。
韋賽裡斯張了張口:“那……”
吱嘎!
房門從外推開,鐵衛司令哈羅德打斷兩人談話。
“公主與親王回來了,陛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