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是以後的人很難理解的。
但眼下這個年代，極少有人有手機，更彆說智能手機了。
會上網的人都很少。
大部分人都沒機會上網追星，也沒條件用手機打發時間，娛樂的方式很有限，聊天擺龍門陣，是很多人喜歡的放鬆方式，大學生也不例外。
這年頭的人，幾乎都喜歡聊八卦、聊是非。
各種小道消息，滿天飛。
像徽州師專這樣的學校，出了一個全國有名的年輕作家，要不了兩天，消息就能傳遍全校。
然後就會有一些好奇心強的，直接來曹勝的教室窗外，對他指指點點，看看他到底長什麼樣？
而曹勝已經成名一年多。
特彆是最近半年，報紙、電視都不知道上過多少次了。
而他們校園，比一般的高中校園大不了多少，教學樓也隻有一棟，這麼長時間下來，還能有幾個人沒見過他？
魯祥偉滿臉笑容地把曹勝帶到一位年約五旬的中年女人麵前，指著曹勝說：“徐校長！曹勝我給帶來了。”
徐副校長一副和藹的表情，點點頭，上前拍了拍曹勝手臂，笑道：“曹勝！這次辛苦你和薑曉霜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今天你們以母校為榮，將來母校以你們為榮’對吧？”
周圍一群人笑著附和。
曹勝也微笑點頭。
徐副校長又拍了拍曹勝手臂，感慨道：“但母校現在就以你為榮了！曹勝！這次你幫學校宣傳一下，學校會記住你的，對了，我記得去年底，國家出台了一部21世紀教育振興行動計劃，這個計劃明確提出了專科升本科，隻是這個計劃，目前還沒有正式實施，但應該也快了，到時候你要是有想法，我幫你申請一下？”
曹勝怔了下。
周圍其他人也都麵現驚訝。
專科升本科？
前兩天魯祥偉來找曹勝的時候，說文學係那邊想讓他轉到文學係去，那天他拒絕了。
當時他心裡還在想：要是讓我專升本，我還有點興趣，我現在馬上都大三了，這個時候讓我轉係轉專業？
沒想到今天竟然就從徐副校長口中得知，國家已經出台了專升本的計劃。
他一時間不知道是什麼心情。
他記憶中，專升本，是自己大學畢業幾年後，從老同學口中聽說的。
但具體是從哪年開始能專升本？他卻不清楚。
難道我真有機會升成本科？
他笑了笑，向徐副校長表示感謝。
然後在一位不知道名字的老師招呼下，進門衛室，接受造型師的改造。
其實也沒怎麼改造，主要是讓他換上一套更有學生感的服裝，稍微給他整理一下發型，再給他臉上抹點粉。
沒多久，就搞定。
走出門衛室，大家對他上下打量幾遍，指指點點地提了幾點改進意見，造型師隨手幫曹勝調整了一下。
攝影師忽然開口說：“行了！先就這樣吧！咱們先拍幾張試試效果！你們兩個往那邊去一點，對！就是那邊！然後你們假裝有說有笑地往校門這邊走過來，我站在校門外麵拍你們兩個！你們聽懂了沒有？”
攝影師說“你們”的時候，是對曹勝和薑曉霜說的。一邊說，一邊伸手指向不遠處一個位置，示意他倆去那裡，然後往校門這邊走。
曹勝和薑曉霜相視一笑，都點頭表示明白。
攝影師點點頭，示意他們行動。
薑曉霜笑吟吟地對曹勝招招手，“走呀！還愣著乾嘛？”
曹勝微笑，和她一起往攝影師剛才指的位置走去。
“好久不見呀，你最近在忙什麼呢？”
走了幾步，薑曉霜低聲跟曹勝搭話。
“上課、睡覺、碼字。你呢？”
曹勝隨口回答。
薑曉霜：“上課、睡覺、做廣播，你和誰一起睡的？”
曹勝訝然轉臉看她。
不敢相信這樣的玩笑話，竟然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
“那你和誰一起睡的？”
他微笑反問。
薑曉霜嘴角上揚，眉眼彎彎，眼裡都是笑意，“我住宿舍，肯定是和我室友一起睡的呀，但我聽說你早就住校外了，你老實交代！你到底跟誰睡的？”
曹勝被她逗笑。
要不是忍著，他肯定笑出聲了。
他忽然發現她這性格，有點好玩，這種玩笑都能開。
“你這麼關心我和誰睡的乾嘛？你是不是想問我有沒有交朋友？”
他微笑反問。
薑曉霜輕笑一聲，眼睛並沒有避開他目光，隻是微微有點臉紅，“被你聽出來了？那你談女朋友了嗎？我聽說你沒談，但我有點不信。”
這時，他倆已經走到攝影師剛剛指定的位置。
說話間，他倆轉身麵向校門。
此時他們的位置還是在學校裡麵，按攝影師剛剛的要求，他倆需要有說有笑地往校門那邊走去。
攝影師已經蹲在校門外，將相機鏡頭對準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