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蹙眉道:“漪兒,既然是你院中的丫鬟,怎麼會出現在此處?”
沈竹漪指尖忍不住抖了抖,快要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
但很快她便反應了過來,假意的去看了兩眼冬夏,這才柔柔弱弱的說道:“我,我也才看清這丫鬟的麵容。”
她上前了幾步。
“冬夏,你,你怎麼這麼糊塗,我不是讓你與冬春在院子帶著嗎?你怎麼…”
說著她用警告的眼神看了一眼冬夏。
冬夏便明白了她的想法。
冬夏與陸挽月這種被賣來的不一樣,她是自己主動來做丫鬟的。
她家中窮苦,還有一個弟弟正在科舉,卻苦於沒有銀兩。
冬夏咬咬牙便把自己賣了做了丫鬟,給弟弟籌錢,每月的月銀都寄了出去。
之前陸挽月見她都把銀子寄了出去,便拿自己的銀子補貼她。
冬夏原本是想聽從沈竹漪的話借口把陸挽月給迷暈後,再一棍子打在翠雲頭上讓之昏迷。
哪知卻被陸挽月先下手為強把她搬到了床上。
中途她醒來時,原本想呼救的。
但想到自己的身份又憋了回去。
想著到時候萬一林威給自己一個妾室的身份也好過當丫鬟被沈竹漪折磨。
她爬到沈竹漪腳下,痛哭流涕。
“小姐,小姐,求您,奴婢的清白已經毀了…”
她用希冀的目光看向沈竹漪,沈竹漪卻不耐煩的後退了兩步。
她原本想拒絕的,但想到了如果她要是拒絕,怕不是會被人說。
她最在意顏麵,自然是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便把冬夏杖打三十棍,趕出侯府吧。”
此話一出,眾人都愣住了。
且不說冬夏失去了清白,還沒有任何名分。
她到底還是一個弱女子,要是三十棍下去,不死也殘,更彆說再把她丟出去侯府了。
眾人這才意識到陸挽月從未改變,仍舊是睚眥必報的性子。
冬夏一聽,臉都嚇白了。
她原本隻是想借機敲詐讓沈竹漪開口為她求一個妾室的名分。
沒想到陸挽月竟然插了一腳進來。
她嘴唇翕動,聲音發抖。
“二小姐,求您饒了奴婢!”
沈夫人倒是同意了下來。
畢竟在她眼裡,一個丫鬟死了也就死了。
要是在平日裡,她要是這般說話,肯定會被沈夫人連續說她太狠毒。
但今日不同。
一個丫鬟換陸挽月揭過此事,她高興還來不及。
但沈竹漪還是假惺惺的開口:“妹妹,冬夏畢竟隻是一個丫鬟,三十棍,未免太過分了些,她畢竟也曾經是我院中的丫鬟,我不忍讓她落到這個下場,她不過被蒙住了心,想一心往上爬罷了。”
沈懷川不滿的開口:“漪兒,你就是太善良了,才會被丫鬟騙,我看沈昭的想法不錯,便隨了她的心,讓她好好解這口氣吧。”
見沈懷川開口替陸挽月說話,沈竹漪隻能麵前的扯起來一抹笑。
“那便依妹妹吧。”
眾人看向陸挽月,想著她下一步要做什麼。
卻見陸挽月話鋒一轉,說道:“既然姐姐都開了口,那便讓林表哥挨那三十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