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今天眾人前來和張弛談話時,也沒有一個人稱呼張弛為“都督”,也難怪他奇怪了。
杜希名都是叫張弛“公子”,那是因為杜希名是很早之前就認識張弛,當初張弛加入王小姐的商隊而結識了王小姐,王小姐一直稱呼張弛為“公子”,杜希名便也跟著如此稱呼,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秦搏和杜希名本是王閥將領,以前就相互交好,當然跟著杜希名稱呼。
三桐自打結識張弛就是一直叫他“張兄弟”,而道玄稱呼他為“張大哥”,張弛覺得很親切,也沒什麼必要讓他們改口。
所以史可安奇怪了。
怎麼都督不見到來,而所有人都聽這位將自己勸降的書生的話?他在軍中又是什麼官職?
史可安如此一問,眾人也都哈哈大笑起來,張弛笑著說道:“在下便是張弛。”
“你就是這次大軍北伐的兵馬大都督?”史可安著實吃了一驚。
在他印象中三軍統帥應該是一員武將,沒想到卻是一身書生打扮。
“之前因為局勢未明,所以在下不敢以實相告,還望史公不要見怪。”
史可安連忙施禮,說道:“不敢不敢。沒想到我口中所稱的‘先生’竟然就是都督大人。都督有如此韜略,定計漢中,天下已入囊中,雄才可比昔日諸葛孔明,我史可安能追隨都督,死亦無憾。”
“史公過講了。”說完,張弛又向眾人介紹說道:“此人就是深明大義獻漢中的史可安史大人,深有治國經緯,從今以後,軍事上就倚仗各位兄弟了,而政務上,可就要全交給史公了。”
史可安連稱“不敢”。
“如今已經安定漢中,下一步兄長有何計劃?”丁逸之問道。
張弛想了想,轉頭問眾人說道:“大家有沒有什麼看法?”
“胡人新遭大敗,應該短時間內不能聚齊大規模的兵力,倒是為我們部署防禦提供了時間。”秦搏說道。
張弛點頭,說:“的確是這樣,可俗話說,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我們何不乘勝追擊,打到秦州去直搗黃龍?”
“對,我也覺得應該打。這麼多年都是胡人來打我們,這一次我們晉人也要揚眉吐氣一把。”
三桐叫嚷起來,隨即又問:“對了,直搗黃龍,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三桐雖然無論是性格還是外貌,都是一個大漢樣子,可卻向來好學,不懂就問,而且這一問還真把張弛給問住了。
直搗黃龍本來是南宋時嶽飛抗金的典故,這個時代的人當然不懂,張弛沒法回答,隻好支吾的說:“就是要打到胡人老家去的意思。”
杜希名不無擔心的說道:“隻是我們現在的兵力防守有餘,可進攻就顯得有些不足了。雖然胡人連番大敗,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胡人在秦州根基不淺,我怕不會像漢中這麼容易。”
這一點張弛也有些顧慮。
丁逸之也讚同杜希名,說道:“依我之見,現在攻取秦州時機還不成熟,不如先穩定漢中要緊,同時征兵操練,伺機而動。”
兩人說的的確在理,現在招募的這些兵馬可還有不少是新兵蛋子,到了戰場上戰力有限。琢磨了片刻張弛說道:“那不如杜將軍與秦將軍就先在漢中部署,穩固防守,我也該是時候回一趟成都了。”
“回成都做什麼?”三桐問道。
“我這個北伐大都督,畢竟受命於成都王,現在北伐告捷,也是要回去複命一下了。”張弛笑道:“另外,這次北伐大獲全勝,可如果我們要想以後再與胡人交戰,還有些棘手事情要提前解決,否則後患無窮。”
三桐可想不明白其中有什麼問題,追問道:“到底什麼會後患無窮?”
張弛微笑說道:“我們現在攻下的是北梁州,你難道忘了梁州刺史?”
一說起梁州刺史,眾人的心裡都是咯噔一下,當初胡人兵馬剛入蜀中的時候,眾人就都懷疑梁州刺史很有可能是胡人內應,如果真是如此,那這個人可是一個潛在的危機。
而且現在攻下了北梁州,州郡上應該如何劃分?張弛辛辛苦苦打下的地盤,是否要歸入梁州所統就是一個很直接的問題了。
戰場上的爭鋒結束了,可這次回成都,新一輪的陰謀布局卻要在蜀中的官場上開始了。而且絲毫也不亞於戰場上血肉橫飛的殘酷程度。
整&bp;&bp;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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