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娘滿臉含羞。其實到了現在,張弛的一舉一動,早都已經讓酒娘癡心不已,她當然是希望張弛能長留在自己身邊。
張弛一邊飲酒一邊說道:“我又何嘗不想安逸的喝酒娘煮的酒,可隻怕這次我在漢中也不能多留多少時日。”
“公子還有何事?”酒娘問道。
“北伐之時,糧草官與胡人勾結,使我大軍被圍困在了略陽,我懷疑這一次不禁是糧草官通敵,恐怕蜀中還有胡人內應。”
張弛猜測是有根據的,糧草官通敵,雖然能將自己的行蹤報告給胡人,可是卻不能阻止蜀中發糧,可這一次偏偏是蜀中糧草遲遲不到,也難怪張弛起疑心。
難道是典曹都尉羅安?他可是專管自己的糧草事宜,可是張弛想想又覺得不對。羅安並非大**大惡之人,怎麼會投靠胡人?而且羅安對成都王忠心耿耿,所以張弛打算回成都去查個明白。
沒有了後顧之憂,才能專心對抗胡人,否則說不準什麼時候,這個又在背後捅了一刀,而等到再捅一刀的時候,說不定就是致命的了,畢竟不能次次如此幸運。
其實張弛現在還有一事十分關注,那便是僧癲其人。
自己曾幾次遇到僧癲,而每次遇到他時候這個瘋和尚所說的話,事後回想起來似乎都大有深意,此人究竟是什麼來曆?
而且因為要回成都,張弛還有一件事不能不仔細考慮一番:
上次他在成都,設計鏟除梁州刺史的時候,曾經遇到一位**要行刺於他,當初他還以為是益州刺史所為,想要嫁禍梁州刺史,可事後益州刺史卻否認此事,那這個**究竟是誰?
難道益州刺史想要先取自己**命然後嫁禍梁州刺史?又或者另有其人?這一次自己再回成都,這名**會不會再度現身?
想到了這些,張弛就難免要做些準備,所以這次回成都,他依然帶上了暗刃、道玄和倉鼠這樣的高手在身邊,以備不測。
第二天他布置了這些事情之後,倉鼠提醒說道:“公子可彆忘了,當初公子可是曾與峨眉約好,北伐之後無論勝負如何,要去峨眉山一趟的。”
張弛這才想起來,當初與峨眉分彆之時,峨眉的確說過這樣的話,而自己也是滿口應承。
去峨眉山找峨眉張弛當然求之不得,其實自從張弛第一次見到峨眉,便對她心有好感,因此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先回成都,成都之事一解決,我們便順路南下,前去赴峨眉山之約。”
倉鼠笑道:“越快越好,越快越好。”
張弛心中奇怪為什麼越快越好,問道:“不知此次峨眉讓我前去峨眉山,究竟有什麼要事?”
“公子難道不記得在傳言之中,公子可是‘寒門’之主。”
張弛苦笑一聲說道:“那不過是市井留言,再說‘寒門’中都是和你與峨眉一樣的武功高手,我身無一點武功,如果能做寒門之主?”
倉鼠卻搖了搖頭,說道:“公子,我‘寒門’乃是道門分支,公子應該知道,武功雖然是靠練的,而道,卻是要悟的。所謂‘悟道’,而並非‘練道’,正是此意。我寒門雖然以武入道,可畢竟是以道為主,習武不過是入道的一種手段罷了,若是有人如公子一般不會武功也能得道,又何必強求練武?”
“可是我也不知道什麼是道。”張弛據實之言。
“道不可言,自以為知道的就難免落了下乘;不知什麼是道,可卻以身體力行弘揚大道者,才是大乘。”
張弛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不知道說什麼好,張弛也便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探討,轉而又安排了一下漢中其他事宜。
行政上有史可安,倒也不勞張弛費心,一切打點的井井有條,又讓杜希名加緊**練新征募來的新兵,廣泛推行屯田的政策,先保證漢中的百姓吃得飽,軍中多積餘糧。
經過了這一次北伐,張弛知道凡是不能光靠彆人,尤其是糧草,乃是大軍的命根子,可不能把命根子握在彆人手中。
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又休整了幾日,張弛便要帶著道玄、暗刃和倉鼠,再回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