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再是我的home,真正的home是可以為之去死。
當你弱小的時候,home是你的保護傘;可當你富有的時候,你卻背棄了傳統。”
“弗洛裡安,清醒一點,我們是黑人。”
“你知道他們在背後怎麼稱呼你?柏油娃娃(tar&bp;bab)。”
“階級會變,但膚色不會改變……”
……
三天後,當劉進帶著這篇弗洛裡安的白日夢找到梅拉的時候,梅拉被他的樣子嚇到了。
眼睛通紅,頭發蓬亂。
“lu,你怎麼像個難民?”
“我現在,就是難民,一個被人歧視的難民。”
說著,他把稿子遞給了梅拉。
“我想請你幫忙,把這篇文章發出去。”
“什麼文章?”
克羅艾從臥室裡出來,穿著睡衣。
額,她好像一點都不見外。
春光乍泄,若隱若現。
劉進發現,她其實很有料……
她在沙發上坐下,翹著修長的腿。
“你不是在寫《父親》嗎?寫完了?”
“沒有,寫了一個短篇。”
“你可真有精神……來法國之後,你已經完成了兩部作品,現在又在寫第三部,然後你又抽空寫了一個短篇?阿摩司,你告訴我,你們華人是不是都這麼拚啊。”
“勤勞是美德,你們法國人不懂。”
“怎麼不懂,其實很多法國人,也很勤勞的。”
克羅艾立刻和劉進爭辯起來。
隻不過劉進現在很困,大腦混混沌沌的,有點跟不上克羅艾的毒舌。
他說著說著,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而對麵的梅拉也看完了這篇《弗洛裡安的白日夢》,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lu,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說文人的筆,是殺人的刀……弗洛裡安完蛋了!”
隻是,劉進沒有回應。
梅拉這才發現,他已經睡著了。
克羅艾好奇問道:“什麼弗洛裡安完了?”
“前幾天在電視台發表歧視言論的那個弗洛裡安。
Lu專門寫了一個短篇,通篇都是在罵他……你拿去看吧,我給羅佩爾先生打個電話。”
羅佩爾,是法共主席。
和梅拉的祖父,交情甚密。
想要趁著熱度進行反擊,法共旗下的人道報,是最好的選擇。
其他報紙……
梅拉在電話裡,和羅佩爾談了很久。
羅佩爾也很好奇,於是讓梅拉把文章傳真給他。
他是個老派,至今仍不會使用電子郵箱。
梅拉掛斷電話之後,走出房間。
她聽見克羅艾,正在狂笑。
“你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覺得有趣。”克羅艾抬起頭笑道:“阿摩司,可真是個狠角色。”
“不狠,他在法國文壇就難以立足。”
梅拉說完,從克羅艾手裡搶過稿子,走去書房裡發傳真了。
克羅艾則扭過頭,看著歪倒在沙發上的劉進。
她笑了笑,起身走進臥室。
片刻後,她拿著一條毛毯走出來,蓋在劉進的身上。
轉身走進書房,她靠在房門上,輕聲問道:“梅拉,阿摩司這本書,銷量出來了嗎?”
梅拉從包裡取出一張紙,遞給克羅艾。
克羅艾看了一眼,頓時張大嘴巴,捂住了嘴,一副震驚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