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析說著神情有些向往,眼裡有些飄忽,說話時像是不自覺說出口似的。
“王爺,我沒當丫鬟的時候也就隻是一普通人家的姑娘。榮華富貴皆不是我想要的,奴婢就隻有一個心願那就是想要回家,和爹娘一起過簡簡單單的生活。”
這話倒是不假,因為以前她就是這麼想的。隻是就是如此簡單的想法,都沒能做到,反倒是落了個慘死的下場。
“這樣啊。”
趙靳淵淡淡開口,他的聲音低沉平靜讓人聽不出喜怒,不過卻無端給人一種壓力很大的感覺。
他一開口,林析故作回過神,一副後知後覺覺得知道自己說多了的模樣。她臉色微微發白身子顫了一下,人已經跪下連忙請罪。
“是奴婢失言了,還請王爺恕罪。”
她說著連忙解釋。
林析現在給人的感覺那就是膽小卻又不膽小,柔弱卻有自己的想法。
看他沉默不語。
林析眼眶一紅。
“請,王爺責罰。”
“不礙事。”
不知道為何,趙靳淵心裡生了一絲很複雜的情緒,有點不舒服。他也說不清楚這是為何。
也沒有飲酒的心情,他站起身。
“本王知曉你的意思了,之後會給你安排好讓人送你出府。”
他語氣裡,有一種賭氣的意味。
要走就走,他也不是那種強人所難的。
林析低頭時笑了。
有反應才正常。
誰能想到,她一個小小的丫鬟看著膽子小卻要拒絕他。身為高高在上又說一不二的南明王心裡落差肯定大的,這就是人心的複雜之處。
要是一般脾氣不好的,她敢公然拒絕王爺,小命可能都沒了。
不過以她這段時間對他的了解,林析就算準了他對自己有愧,加上他人品貴重不會和她一個小姑娘計較。所以即便是說了也不會有事。
不過聽他語氣,林析就知道他心裡並不高興她要走。
就像係統那位前前前前任宿主說的那句話一樣,男人有個通病。自己的東西就是不要,那也不允許彆人擁有。
所以現在不就是這樣嗎?他要不要是一回事,而她拒絕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這就是屬於男人的自尊心了,特彆是他這種位高權重的男人。可能他都不知道被人拒絕是什麼感覺,她當然要讓其體驗一下的。
所以,欲擒故縱肯定是要的。
要是她輕易答應了,他可能過段時間,就把她給忘了,彆說是對她上心了。
可若是他提出了她不願意跟他,反倒是能讓他一直惦記。
有時候習慣是很可怕的。
等你慢慢習慣一個人,惦記一個人,想著一個人的時候,離動心那就不遠了。
她等得起。
一切都是為了任務。
趙靳淵揮手說道:“先退下吧。”
“是,王爺。”
林析應了一聲,她聲音裡有些許的高興。
那是聽到他說願意放她出府,整個人好像忽然有了精神一樣。就連那張蒼白的小臉上現在也染上了一絲明媚。就是從她身邊走過的趙靳淵,都能看到她眼裡有光了。
趙靳淵心下情緒更複雜了。
能離開就這麼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