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尋個穩當的馬車,我和郭昭也要快些趕上去。”
長風追上人時已是第二日正午,同一直綴著流放隊伍的兩人會和了,那兩人又給他講了一遍草木成精的故事。
兩天過去,事情本身已經模糊,倒是多了不少神鬼誌異的色彩。
衙役們這兩日老實的不行,本本分分的押送犯人,看見有草有樹的地方都要避著走。
隻是文家那邊一到吃飯的時候就會傳出各種樣的香味兒,他們忍了幾次,難免心裡癢癢。
“程哥,他們吃什麼東西呢那麼香啊?”幾個小衙役聚到程大山身邊,滿臉寫著有所圖。
程大山賣力的嚼著嘴裡的餅子,聞言嗅了嗅那邊傳出的香味,嘴裡又多分泌了些唾液。
“糙米野菜,還能是什麼。”他說的心不在焉。
幾個小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拉扯了幾個來回,推出一人說道:“這…他們吃的那些…我們…”
程大山聞言立即瞪了他一眼。
“你不要命了?那天晚上的事你忘了?”
“程哥,你辦法多,給咱們出出主意啊,天天啃餅子牙都要啃掉了。”
程大山忖了一會,精明的眉毛一挑,“辦法也不是沒有,隻是你們幾個想吃,得……”
他伸出手指,曖昧的搓了搓。
“明白,我們自然不能讓您破費。”
文瀾正蹲在陶罐旁邊煮湯。
她催生了幾從白菜,隻叫它們長出幾片綠葉就拔下來,糊弄人說是找到的野菜。
翠綠的葉子扔進沸水裡,沒多會就變得剔透起來。
正要再剜一塊火腿挫成末末扔裡,肩膀忽然被人輕輕拍了一下。
文瀾手一抖,鹿皮袋子一下掉在地上,火腿沒取出來。
“你要乾什麼?”她眯了眯眼睛,打量著來人。
小蘿卜頭不動聲色的挪了挪屁股,遮住鹿皮袋子。
程大山拿出一個親和的笑,“文二姑娘這是燒菜呢?”
這麼明顯還用問?
“程……”文瀾遲疑了一下。
她隻聽人叫過他程哥。
“在下程大山,虞都府二等衙役。”程大山就勢蹲在她旁邊,下巴往罐子裡一點,“二姑娘這煮的是什麼啊?”
“不過一點野菜罷了,程衙役想要?”文瀾目光閃了閃。
據她這些天的觀察,姓孫的脾氣暴躁,姓李的話少但眼神不老實,眼前這個,除了過分貪財倒沒什麼毛病。
這麼能貪,腰包裡的銀子一定不少!
“二姑娘在哪采的?”
“就這啊。”文瀾指了指地上的小坑給他看。
乾巴巴的地上幾個小土坑,坑旁邊扔著一把小白菜根兒。
文瀾覷著他的臉色,拿勺子攪了攪湯,故作神秘道:“您要想吃,也不是沒辦法……”
說著漫不經心的搓了搓拇指和食指。
程大山瞧著那手勢,再瞧瞧文瀾,臉上的神情出離怪異了。
然而鍋裡的清香越來越濃鬱,催著他拿出了幾個銅板。
文瀾手勢一變,略推了推,“可是現在不大好找啊,要不還是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