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者濟世為懷,並不囿於錢財。”慕容晏高尚道:“我有那株人參可以救治很多人,這就很好了。”
張氏和文瀾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流露出同一種情緒。
這世道上怎麼還會有這樣的人?
這不是傻嗎?
行醫救人是好的,也不耽誤收診金啊。
“孩子,我聽說你要去黎山,一路北上花銷不少,你行醫還是要賺錢的。”張氏病痛消了,見他年紀小又傻傻的,忍不住叮囑道:“出門在外小心為上,遇到生人多提防些,彆被騙了。”
文瀾拿了十兩銀子塞給他,“你不開價,我按上個郎中的診金給你。”
慕容晏立即推拒,見時候差不多了,拋出自己的目的。
“夫人的好意我記下了,隻是說了這次不要診金不能食言,夫人如果心裡過意不去,送我些吃食也是一樣的。”
人家鐵了心不要,她們娘倆也不能硬給。
文瀾想了想,去包袱中翻出她用精神力催生的最後幾個土豆。
“不收銀子你把這個拿著吧。”她遞給他一兜土豆,“總歸你也要去黎山,說不得下次還要請你給我娘診病。”
慕容晏從容收下,不動聲色的瞄了眼裡邊的東西。
是他不認識的稀罕物,應該就是能治郭昭病的東西。
“姑娘信重,但有用的著在下,我一定到。”
照舊是文德厚送人離開,隻是此次文瀾貪圖人家美色,也跟在了後邊。
到了縣衙後門,該分開了,慕容晏道:“方才有些話不便說,尊夫人心中一直鬱結,這也是她病痛連日不好的原因。針灸固然能緩解,但關鍵還是要醫好心病…此事,我卻無能為力。”
文德厚拱手謝過,稱自己明白該怎麼做。
郎中的本分儘完,慕容晏才閒話似的對文瀾提起,“我近日找鉤藤黃芪兩味藥找不到品相太好的,姑娘運氣好,要是碰到了千萬幫我留著,我拿銀子買。”
“好,我在路上多留意些。”文瀾滿口應下。
莫說她拒絕不了長相好看的人,單就這小郎中治好她娘一條,她也得答應。
回頭尋到種子催生兩棵就是了,這對她來說沒什麼難的。
三人彆過。
文瀾跟著父親回去。
“你這次請來的年輕人不錯,他買你的參給了多少銀子?”
文德厚難得心平氣和的跟她說話,文瀾還有點不適應。
“給了一百兩。”
文德厚鬆了一口氣。
二十年夫妻,他了解自己夫人。
所謂心中鬱結,就是擔心銀兩不夠,一家人到不了黎山而已。
有這筆銀子,這病就好大半了。
“一會回去給你娘看看銀子。”文德厚叮囑。
“應該的。”
文瀾走在後麵,探究的盯著她爹的後腦勺。
文德厚迂腐死板、脾氣臭、總愛端架子,還有那麼點死要麵子和推卸責任,但沒想到做人夫君還做的不錯。
就是娶了個小妾這事她有點接受無能。
不過在大虞這倒也正常。
文瀾也就想了兩下就拋諸腦後,抱著銀子去找張氏邀功了。
“娘,你看,我說你不用擔心銀子的事吧。”
“我女兒說的對,是娘想不開了。”
母女倆多聊了些,主要是文瀾想把銀子交給張氏管著。
她娘手裡有錢就不煩心,心病自然也就好了。
“照理說這錢本該是你一人的,如今放到公中,日後安穩了娘再想辦法貼補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