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歇將近兩個時辰。
山穀中緩緩行來一輛馬車,車前兩人交頭接耳。
其實主要是其中一個在說。
“照我看啊,頭兒絕對不隻是想保護文家這麼簡單,你看他昨天晚上跑出去那速度,還有你說的,他自己不回來找我們,單叫你一人回來……
又答應人家後邊的路一起走,雖說沒多遠了吧,但你看頭兒對哪個女人這樣過,我看連謝大人也及不上。
哎,你再說仔細點兒,他倆見麵之後都說什麼了?聽你的話文二姑娘還是個隱藏高手?”
長風麵無表情趕車。
他現在就是十分後悔。
當時怎麼就想不開和兼榆這個碎嘴子說了山裡的事。
“你想多了。”他試圖結束對話。
“你沒想多?你沒想多回來和我說什麼?”
“……”
前方出現大片的光亮,能看見山口處露出來的後半截板車和一些零星的人影。
“不好,我得進去躲著,你記得彆給頭兒暴露了啊!”
兼榆嚴肅的和他說完,轉身鑽進馬車。
車內。
郭昭讓出塊地方,好奇道:“兼榆叔叔,先生是和彆人走了嗎?”
“是也不是。”兼榆眉飛色舞的,“你先生現在和一個姑娘在一起,我們暫時不能露麵,小公子要乖乖在馬車裡哦。”
郭昭似懂非懂的點頭。
馬車駛出山口,停住。
慕容晏很自然的走到車前,拱手做了個平輩禮。
“兄台先行一步,我這裡還有個病人,隨後便到黎山尋你。”
長風屁股下像生了釘子,嗖一聲跳下來。
他自知失態,生硬道:“好。”
“你不用擔心。”慕容晏替他找補了一句,又道:“我藥箱還在車上,須得拿一下。”
他上去,淺淺打開一半車門。
車裡兩人全都緊緊貼著一邊,外邊看不見。
“頭兒,你真要跟他們走啊!”兼榆眼睛鋥亮,即便壓低了聲音,也能聽出裡麵藏不住的興奮。
慕容晏進去關上門。
“郭昭的藥方不變,按時喝即可,回到黎山去找謝純,全聽她安排。”
他交代完,背上藥箱,迅速離開。
兼榆碰了一鼻子灰,轉身掀開一點窗戶,眼睛貼在上邊往外看。
“近了近了……”
透過窗縫,能看見慕容晏和文瀾相對而立。
“我先前也是隨口一說,你不用為了那個跟他們分開。”文瀾有些歉意。
小郎中信守承諾的倔勁她是見過的。
之前邀請,也是見他被劫才開口,未成想人家重要的家當都還在。
“你想多了,姚老太爺的病要快些調理,所以我才留下。”
慕容晏一笑,新月似的眼中自然流露出溫和堅定。
話語慢而真誠,既不會讓人因為被否定而覺得自作多情,也不會讓人察覺這是個完美的借口。
“也好,你同我們一起,可以坐我家板車。”
“那我先謝過二姑娘。”他並未推辭,爽快應下。
文瀾頓時覺得這人很不錯。
比起那些推脫幾輪的強太多。
……
藥箱引起了劉三注意,他叫來慕容晏診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