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遇挨過來坐在她身邊。
“你從小心思重想的多,既然到這了就彆想誰是誰,你就是你,至於咱們那些仇人就更不用擔心了,我既殺了他們一遍,還怕殺第二遍不成?”
文瀾抬手落在文遇的後頸上,安撫的摸了摸。
文遇沉悶的點頭,沉悶的說,“有時候傻是挺好的,我看你就從來沒擔心過。”
“煩人精?!”文瀾的語調揚起來,“我好心安慰你,你嘲諷我是吧?”
文遇瞬間逃出魔爪。
兩人打鬨了一陣,繼續乾活。
日頭不緊不慢的移,文瀾手邊大小形狀各異的木塊已經堆了一堆,另一邊,文遇也撬出了一塊正圓形的區域。
叮叮叮!
緊貼著小院牆那頭,傳來一連串刺耳的響聲,比胡亂敲鑼打鑔的聲音還要再尖銳難聽一些。
“要死啦!叮叮咣咣個沒完,忙著做棺材板呐!一天天的搬來就沒消停過,糟了什麼瘟孽搬我們家旁邊來了!”伴著聲音還有叫罵。
文瀾文遇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迷惑不解離了大譜此人有病等等含義。
許是見這邊沒動靜,那邊變本加厲,罵兩句敲幾下。
兩家宅院外牆緊挨著,往裡三人寬是東小院單獨的院牆。
文瀾抄起斧頭繞出小院,找了一塊石頭站上去,一斧頭劈在牆頭上。
哢嚓一聲。
石頭受不住力道,崩飛了一些小石塊下去。
“啊!”
女人被突然出現的文瀾和斧子嚇了一跳,手裡破洞的鐵盆叮叮哐哐的磕在混亂的石磚堆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文瀾皺了皺眉。
“罵什麼呢?”她冷聲問。
女人嚇了個夠嗆,定了定神見她是個年輕姑娘又膽壯起來,叉腰道:“就罵你們呢!搬家就搬家,搬來那天我什麼都沒說吧,可這都多長時間了,成天叮叮咣咣,你們不過日子我們還過的!”
“一家子掃把星!人犯就應該去監獄裡,少出來禍害彆人!”
女人唾沫星子滿天飛,隨著文瀾目光漸冷,聲音不自覺的弱了一些。
“我晚上有動靜嗎?”文瀾冷聲問。
不等對方答,她又問:“我中午有動靜嗎?成天叮叮咣咣?我休沐日叮咣了嗎?哦,想來以你們一家人的素質,也做不來縣衙的差事,自然不知道休沐日是哪天。”
事實上,她和文遇一個賽一個的懶,非日上三竿不起,乾活也隻是每日乾一點,但凡能找到休息的借口絕不會工作。
“青天白日的,我在自己院子裡乾什麼不行?哪輪得到你多嘴多舌?”文瀾拎起斧子指向她。
女人脖子一梗,“你整那動靜傳到我們院,我說還不行了?還沒晚上響…那這麼說我以後天天白天敲盆,看咱們誰先受不了!”
說著就要去撿盆。
“第一,我是在劈木頭,沒有你弄出這麼大聲,中間還隔了三道牆,你不是沒事閒的豎起耳朵聽根本沒什麼聲兒。第二,按照黎山律法,兩座民宅院牆要間隔三尺,之前我已經問過,這兩座宅院間原本有三尺的路,是你們私自將院牆往西推了,離得近了被吵也是活該!”
“你娘的少跟我講律法,我不懂那玩意!現在就一條,以後彆給我整出動靜來,不然咱就看誰能耗過誰!”女人拎著破盆,仰頭氣壯山河的耍無賴。
文瀾氣笑了。
怪不得說人活久了什麼都能遇見,不懂法也能說的這麼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