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妤要忙直播,許笙不好繼續打擾她。
她打開那本紅色的結婚證。
新鮮出爐的相片,散發著一種獨特的油墨味,許笙指尖輕撫,感受那細膩的質感。
其實,梁硯邶的骨相極為優越,天生的眉目深邃,即便是坐著、靜態的照片,亦透漏著難以言喻的矜貴。
仿佛渾然天成。
禁欲感。
想到這個詞,許笙臉頰染上幾分紅,分不清是化出來的,還是本身臉頰的顏色。
她很少回想那天晚上記憶中零碎片段。
一則,那夜的荒唐,本就是醉酒後的錯誤;二則,她與梁硯邶的身份,天差地彆。
不該肖想的東西,許笙從不會奢求。
可不曾想,兩天後,身份懸殊的兩個人,能夠出現在同一張結婚證上。
許笙端起咖啡,抿一口,思緒萬千。
本以為應再等一些時間,誰料她才喝了一點,林助理便推門進來。
既然車已到,她也起身。本來,喝咖啡也是她拒絕時的一種說法。
許笙好奇,“宸洲集團,離這裡很近嗎?”不然怎麼往返一趟,這般快。
林助理不卑不亢,“先生怕來的人,夫人不認識。”
“所以你在半途中便下車了?”許笙猜測。
林助理微微一笑,並沒有點頭,但許笙當他默認了。
許笙隨口一說:“既然你工作不忙,還不如跟我在這喝杯咖啡。”
這話林助理不敢回答。
其實許笙剛說出口,便意識到不對,執行董事在坐車時都忙著公務,作為他的助理,又怎會不忙碌。
許笙沉默。
直到坐上車,從後視鏡看,後麵還跟了一輛價格不菲的車時,許笙才問:“那輛是一起的嗎?”
本來隻是想緩解尷尬。
林助理點頭,“先生怕夫人收拾不完,派了些人過來幫忙。”
是了,在資本家麵前,妄圖利用言語中的漏洞,達成自己目的,不過是癡心妄想。
許笙問:“來了幾個。”
林助理回了句,“不多。”
許笙點頭,掏出藍牙耳機,放歌。
如果不是出門沒帶墨鏡,她甚至會在見到林助理的那一刻,便戴上。
並非她有多麼喜歡墨鏡,隻是墨鏡,在某些時候,能夠給她帶來安全感。
然而到了目的地,下了車,她才知道,人與人對同一件事的認知差異,可以有多麼大。
林助理口中的不多,是乘車的三人。
可再加上林助理自己,與兩車的司機,便六人了。
許笙強調:“我隻需拿些衣物,東西不多。”
林助理:“先生隻是怕夫人來不及。”
來不及什麼,不言而喻。
許笙心虛,不再多說。
幸而這個時候,人們大都在辦公室,否則,這樣浩浩蕩蕩的一群人,也不知能引來多少注目。
上了電梯,打開門,甚至都不用她開口,隨行的人便主動詢問,自行分工。
不過十分鐘,便將所需的東西,全部收拾出來。
並無遺漏。
再也沒有理由,繼續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