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我任務是完成了?”
徐添問。
對麵的西裝男沒有說話,而是看向窗外。
高樓大廈倒退的速度在減緩,夜色也已經轉為深藍,眼看不久黎明就要破曉。
“說說你選中這個車廂的依據?”
西裝男又重新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似笑非笑。
“微信提示說他們的王要出來了,帶領他們進行最後的狂歡,意思是b要來了,注意帶領兩個詞,說明b未必會親自參與屠殺,隻是解除對這些小鬼的禁製。”
徐添解釋道,“那為什麼b不會出手呢?那說明它肯定已經優先享用滿足了,才會準許小嘍囉們吃它吃剩下的。”
“所以我就挑被吃得最乾淨的屍體。說明b就是從這裡出去的,大概率也不會再回來,所以我判斷這裡應該是所謂的安全車廂。”
徐添看了眼地上被開膛破肚,一點內臟都沒有的屍身,“而且這具屍體被切割得很均勻,根本不是用蠻力撕扯的,倒像是用利刃劃開的……比如,手術刀。”
“這讓我聯想起那封鬼來信。”
頓了頓,徐添繼續說道,“鬼來信寫的應該是關於這輛列車最終b的來曆,我大概能猜到信裡麵那個男人最後成為了禦鬼師,厲鬼入侵後變成他伴生鬼的就是那個他之前親自解刨的女屍,而他的禦鬼師能力應該就是可以像手術刀一樣輕鬆破開他人肉身的能力吧……”
“啪啪啪……”
聽到這裡,對麵的黑西裝男已經一臉驚喜地鼓掌起來。
“補充一點。不隻是輕鬆破開肉身……”
他伸出右手食指,在自己的右腿上虛劃一下,頓時他的右腿皮開肉綻,深可見骨,幾乎被切斷。
但是詭異地沒有血滲出來。
隨後他手掌一抹右腿創口,皮肉居然又重新愈合,仿佛重來沒斷裂過……
連帶著一起撕裂的褲腿也重新合上如初。
“還能讓肉身完美愈合……”
西裝男笑得很燦爛,一口明晃晃的白牙在黑夜中顯得格外耀眼。
“厲害。”
徐添由衷讚歎。
這種能不借用任何工具就直接撕裂他人肉身的力量,簡直令人生畏。
他都不敢說自己能擋下這樣的詭譎攻擊。
“你是這一批新人裡麵素質最好的一個,不,應該說,是所有新人裡素質最好的,哪怕是當初的羅景也做不到全程像你這麼冷靜,並且遊刃有餘。”
西裝男說著打了個響指,所有車廂燈光重新亮起,而地上的屍體也都在這一刻突然消失無蹤。
“你放心,這些死人,還有你之前遇到的同班同學羅杭明,都隻是幻境,這隻是一個測評任務,不可能為了一個測試真的犧牲掉那麼多活人的命。”
西裝男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你這次任務的考官,我叫季庭,代號……解刨屍。”
解刨屍季庭。
“之前我怎麼沒在國際刑偵見過你?”
徐添問。
“因為我不屬於杭州國際刑偵局,我是隸屬於bj國際刑偵局總部。”
季庭說道。
“禦鬼師不像戰場上的炮灰,死了就死了,禦鬼師一死,其體內的厲鬼解放也將會釀成大災,所以在任務中保全自己是每個禦鬼師的第一要務,為了救人導致自己死亡是非常愚蠢的。而你,從頭到尾都嚴格按照任務要求執行,哪怕看到自己的同學涉險,也沒有失去理智輕舉妄動,不曾把自己置身於險境,這點做的也非常好。”
聽完,徐添隻是笑笑,沒說話。
彆說徐添一開始就感覺小黑子不對勁。
在地鐵站裡懟小黑子,都沒見他貢獻負麵情緒。
那一刻徐添就其實大概分辨出來小黑子可能不是真人。
想想也是,國際刑偵局怎麼可能因為一個測試讓真人去送死。
所以一開始他就沒把這個假小黑子當回事。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被誤導下車最終被殺死的是小黑子本人,他也不會為之涉險,衝出去救人。
舍己為人?
這檔子事他做不出來。
隻有保證自身安全的前提下他才會伸手拉彆人一把。
而且這還得看關係,他也不是誰都會幫。
警察跳水救人反而被那個女人推進水裡溺死的新聞還曆曆在目。
區區一個關係普通的同學,還不值得他以身犯險。
“另外……”
季庭說著,手裡多出了一張紙質報表,
“你還能從鬼來信與這輛列車這兩個看似毫無關聯的事件當中找到關聯點,成功找到這個安全車廂,這種縝密的邏輯思維也是不可多得的寶貴能力。”
“綜上,我給你的等級評定是……!”
徐添這人是這樣,彆人一誇他,他就會感到局促不安,因為他總感覺,彆人誇的還不夠。
“可是我都還沒展現自己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