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建業迅速收拾好,跟上姐夫的腳步。
告彆了家人,他們順著山路繞了七彎八拐,估計走了六七裡路,終於來到了一處茂密的叢林,穿過叢林,一片廣袤的草原展現在麵前。
黑市就設置在草原的正中間。
這年代“投機倒把”是要吃花生米的,黑市在山裡雖然有野獸襲擊的危險,但是也減少了被發現的可能性。
萬一被發現,人們還能四散而逃,逃到廣袤無邊的叢林裡。
林衛東帶著蕭建業來到一處攤位前,攤主是個年過花甲的老人家,麵容和善。
“皮匠劉,這是我小舅子,想賣獸皮的,你看著估一個價。”
皮匠劉抬起眼皮,打量了一下蕭建業,
“既然是你小舅子,我肯定會給個公道的價格的。”
蕭建業把麅子皮,兩張野兔皮都拿了出來,
“我想賣這張麅子皮,然後想用這兩張野兔皮做兩對野兔手套。”
皮匠劉仔細觀察了那幾張皮,報了價,
“麅子皮能賣十五塊,保存得挺好的。要做野兔手套的話,做完的邊角料按照規矩是我收下的,加工費收兩塊。”
蕭建業一聽,也還算過得去。
“行,你給我辦吧。”
皮匠劉找給蕭建業十三塊,又說,
“如果以後還有獵的這麼好的皮子,隻管來找我好了,少不了你的。若是你去彆家,這麅子皮都隻能給到十三塊,拿去鎮上供銷社也隻會八塊收。”
巨大的差價才是人們冒險也要去黑市的原因。
這張麅子皮槍眼子都沒有,太完美了。
想到自己的煩心事,皮匠劉又歎了口氣,
“可惜不是野豬皮,這些天收到的都是麅子皮,鹿皮。”
幾天前,皮匠劉在給上線交貨的時候,把皮貨運出山區的時候被人攔路搶劫了,那輛牛車上不隻是野兔皮,果子狸皮,還有價值昂貴的野豬皮,有兩三張!
因為是在黑市附近丟的,皮匠劉也不敢報警,隻能把苦水往心裡咽。
上線的錢也收了,可兩三張野豬皮的缺口卻一直沒辦法補上。
他已經來黑市蹲守了個把月了,一張野豬皮也沒收到。
眼看上線催得越來越緊,皮匠劉更是發愁。
再交不上那些皮貨,估計以後上線就不會跟他做生意了。
“如果你獵到野豬皮,我會比供銷社貴五十塊收,價格也是黑市裡麵最貴的。我最近想收兩三張野豬皮,你如果帶給我,我能吃得下。”
一張野豬皮價格起碼得兩百了,三張野豬皮的價格起碼都有六百多。
這個年代,一名普通工人的月工資也才三十六塊,六百多相當於這個普通工人,不吃不喝工作兩年。
看來皮匠劉家底不弱,而且還出這麼高的價格要野豬皮,想必是遇到了哪些困難。
蕭建業如此想著,心裡的天平則是更加傾向於去打野豬了。
雖然他沒有獵槍,但是他能用“矛獵”的方式來打野豬。
“行,我記下了。如果打到野豬皮就來找你。”
告彆皮匠劉後,林衛東又拉著蕭建業,邊走邊小聲聊著,
“我聽說皮匠劉上個月運了一車的皮貨出山,結果你猜怎麼?還沒出山就連牛帶車都劫走了,已經在黑市裡收大半個月的皮了,愣是隻收到了一張野豬皮。”
“哎,這野豬不好打,我們村的退下來的老守山人,就是因為打獵的時候被野豬頂斷了一條腿,所以他才退下來的。”
“一張野豬皮,換一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