囍曲的出現使客廳內的氣氛降到冰點。
簡不明坐在沙發上,閉眼傾聽這時而激昂澎湃,時而悲傷的旋律。
村長卻瞪著眼睛,站在原地,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這首囍曲他這輩子都無法忘卻。
村長的雙手雙腿止不住地顫抖,冷汗一顆接著一顆滴落到地毯。
他僵硬地轉過頭,將嘴中的唾沫吞咽進肚子:“簡先生,村子裡沒有人舉辦婚禮,舉辦婚禮的不是生者,演奏囍曲的也不是生者!”
“簡先生,這首囍曲聽不得,聽不得呀!”村長抓住簡不明的肩膀,使勁前後搖晃,“請捂住耳朵,趕緊捂住耳朵!”
簡不明觸碰到村長的肩膀,村長瞬間兩眼一白,暈倒在地毯上。
普通人可能聽不得這首囍曲,但對於簡不明來說,它就是一首普普通通的囍曲,儘管這首囍曲所散發出的陰氣很恐怖。
簡不明扶起村長,搬到沙發上,隨後拿起茶幾上的耳機為他戴上,以防囍曲對他造成不必要的傷害,或者把他帶到某處地方。
結果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囍曲停止,凰村恢複寧靜。
寅時,簡不明聽見玄關的門被打開又關上。
他知道村長的家人加班歸來。
待客廳的燈光亮起,簡不明恰好與村長的兒子對上視。
“你是誰?你該不會是外鄉人吧!你知道你這麼做會給你自己,會給我們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嗎?”村長的兒子移動到簡不明跟前,抓住他的衣領,怒吼道,“滾出去,現在立刻馬上從這裡滾出去!”
“我們家不歡迎外鄉人,凰村不歡迎外鄉人!”
“你是村長的兒子?你知道在你回來之前,你們家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簡不明拿出手機,將濕腳印的照片移到他眼前,“在我進到你們家之前,這雙濕腳印就已經出現在你們家門前了。”
“沒錯,你們被盯上了,準確地說,是你或者你的父親被盯上了。”
“我是外鄉人,所以最先被狩獵的是我,然後再是你和你的父親,最後是你的妻子孩子,以及其他與你們有血緣關係的人!”
“還請你們放心,村長已經拜托我解決凰村的詭事,在店內,我隻為詭祟服務,但在店外,隻要錢到位,我照樣能給人服務。”
簡不明摘下墨鏡,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我保證會讓凰村變回原樣,用我的命做擔保。”
看著簡不明的灰瞳,村長的兒子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樣,雙膝下跪,連磕三個響頭,並抓著簡不明的衣服不願鬆手。
簡不明見狀,扶起村長的兒子,示意他不必再對自己畢恭畢敬。
“敢問先生的職業。”村長的兒子擦去額頭的冷汗,抓住簡不明的肩膀,像村長一樣前後搖晃道,“道士?斬詭人?陰陽師?”
簡不明不假思索道:“【積陰陽】的店長。”
“差點忘記問了,那首囍曲是怎麼回事,你們回來的時候或多或少都聽到了一些吧!”簡不明摘下擋住村長耳朵的耳機。
村長的兒子放下手臂,低下頭,看看村長,又看看茶幾上的相框。
片刻,村長的兒子抬起頭,目光中充滿了悚懼。
他說那首囍曲是那隻邪祟害人的前兆,聽到囍曲的人都會短暫失去意識,嚴重一些的還會跟著囍曲去到一處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