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早,白梔沒有去打擾小熊先生睡眠,自己去冰箱翻了兩片麵包叼著邊走邊吃,背著小挎包輕手輕腳離開彆墅。
隻剩下最後一天了,但好感值還卡在60,留在彆墅也沒事乾,白梔想儘可能地早點去,跟京燭培養好感度。
不管成不成功,總得努力一把嘛。
這麼想著,白梔按照地圖的路線來到了花庭。
來到這座莊園的第一天,她就隔著柵欄門遠遠看到了這座華麗繁複的花庭,羅馬石廊柱林立。
白梔走在廊柱下,視野裡忽然出現了一個湖,透過碧藍色的平靜湖麵看到兩層洋房建築的倒影,白牆灰欄,有些像回到了上個世紀,環境複古而溫柔。
天邊太陽還沒露出來,清晨的薄霧籠罩著湖麵,周遭靜謐無聲。
白梔來到建築前,站在門口,正措辭該如何開口,門“哢噠”一聲,緊接著被輕輕拉開了。
入眼是矚目的紅。
像是薔薇一樣的顏色,長發柔軟地披散在肩後,明明是紅發卻並不顯豔麗,反而溫柔得讓人心顫。
青年的眉眼染著病色,臉色是孱弱的白,眼睫輕顫,一眼看上去就令人想屏住呼吸,不敢出聲,生怕驚擾折損了翅膀的蝴蝶。
白梔有點怔愣看著他。
那天暮色昏沉,她隻是看到了他的背影,安靜靠在廊庭石柱旁,蒼白指尖輕輕轉著一枝白玫瑰。
沒想到本人是這樣的形象。
白梔在心裡暗想。
唔……或許這種應該稱為病美人?
病美人似乎並未預料到有人堵在門口,輕輕抬起眼睫,目光染上了些不解,微疑出聲:“你是?”
白梔連忙解釋了一遍來意:“先生您好,我是莊園的女仆,白梔,我想剪取一些花,可以嗎?”
出乎意料的,眼前的病美人格外好說話,甚至沒多問兩句就這麼答應了下來,嗓音溫柔。
“可以。”
答應的太快,白梔都有點愣:“真的可以嗎?”
病美人眉眼微彎,“每朵花都有自己的花期,花期結束後就會枯敗。我想,比起一直待在這裡,直到凋零在生長的土壤裡,它們或許也想去外麵看看。”
白梔眨巴眼,他這樣的說法,讓她忽然想起了那個少年畫家。
或許浪漫也是藝術家的共通點?
花庭這裡的花顯然是經過了精心照料,每一朵都十分漂亮,各種各樣的花卉看得白梔目不暇接,眼花繚亂,欣賞著每一朵花綻放的姿態。
路上她同病美人搭話,得知了他的名字。
“塗玉?”白梔眨著眼。
病美人輕輕笑了下,漂亮的紅色長發隨微風晃了晃,眉眼溫然。
他將工具箱放在廊庭下大理石桌上,蒼白指尖沾了些露水,在桌角慢慢寫出來。
白梔這下知道是哪兩個字了,“很好聽的名字,荼鬱先生。”
“你想剪些什麼花?”他溫聲問。
白梔揪著手指,小聲:“那個……有沒有普通一些的紅玫瑰?”
她在近距離看到這些花後就開始心虛了,因為這裡的花一看就是很名貴的品種,漂亮極了。
“我可以叫你小梔嗎?”
白梔怔愣了下,眸子緩慢眨了眨。
她的怔愣是因為有些意外,因為進入莊園以來,除了小熊先生禮貌稱呼她為白梔小姐外,彆人都沒有叫過她的名字。
眼前的病美人溫柔又漂亮,嗓音也溫溫柔柔的,沒有侵略性,這樣叫她給她的感覺像是鄰家大姐姐一樣。
白梔並沒有什麼排斥感,還覺得有些靦腆,小幅度點了點頭,“可以呀。”
病美人目光掃向右邊,“玫瑰的話……小梔,在這邊,往前走一段路就到了。”
說著,他正要伸手拎起裝著沉重園藝剪刀的工具箱,白梔看他蒼白的臉色,連忙伸手拿起,“我來吧,荼鬱先生在旁邊教我怎麼剪就好了。”
他似乎怔了下,旋即笑了笑,眉眼微彎,“好。”